前几日皇榜张贴了出来,太妃又有的忙了,前十甲的人探春和水彦寻都已经替她打听清楚了,她倒是不限麻烦,就算知道了这些人的消息,还是贪心的很,总想着能不能有更好的,所以这些天王府里进进出出的也有不少人,许多探春都不大认识的,大概是太妃之前说话的玩伴儿,太妃没有叫探春过去陪客的意思,探春也乐得清闲自在,忙自己的事情。
只是到了琼林宴这一日,太妃却又一次忽然找到了她,探春心想,怕不是叫自己带着她去看看真人吧,她就算再大胆,再有能耐,那也不敢在皇上的地盘肆意妄为不是,这个她可是真的办不到,她来求自己,倒不如去找水彦寻更有希望,毕竟他今日一大早便出府去了,这皇上大摆琼林宴,他这个王爷总也是要出现的。
还好的是太妃倒是没打算叫探春带着她进宫去看那些人,不过也跟探春想的大差不差了,她不知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是这些新科举人在琼林宴之后大多会再去鹤颐楼相聚,难得有人凑的这么全的时候,太妃犹犹豫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是想叫探春带她过去看看,至于为何一定要探春带着过去呢,还不是因为在她心中,探春是一直往外面跑的,这样的地方想必很熟悉,于是就找到了她这里,何况,这种私密的事,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成的就有自家人在这里,何苦再去找别人帮忙呢。
探春听了之后咋舌,没想到太妃这样一个重规矩的人要紧关头比她还胆子大,今日这样的场合,恐怕整个鹤颐楼都已经被包了下来,他们这个时候过去,显然的是要泄露身份了,而且现在没有赵大哥,她是亲自出去交涉,太妃这个时候倒是不嫌弃自己抛头露面了。
只是人家要求提出来了,探春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母妃想什么时候过去,我先叫人去安排。”
“我想着等他们都去了咱们再去就不好了,不如早些过去吧。”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探春只能点头:‘母妃说的是,那我现在就叫水云去知会一声。不知母妃要不要带非烟一同过去?’探春想你都安排到这种地步了,显见的也是想给非烟找个合适的人,但不管你再怎么看,也不如非烟她自己看的更好不是?
太妃犹豫了一下却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探春:“虽说这样做不合礼数,但非烟就跟着咱们在楼上坐着,也不算过分,你说是不是?”
探春自然是只能连声回答:‘是是是,母妃说的有理。’
难不成要她告诉太妃,你这样做本来就是不合礼数的,还差这一点儿吗?
探春先叫了水云去找鹤颐楼的掌柜,说无论如何给他们留一个雅间,实在不行,也只好拿着王府的名头压一压人了,毕竟赵风不在,人家跟探春可没有这么大的交情。
探春这边吩咐完水云,那边又叫人把非烟叫了过来,三人一起在这里等着,太妃想来之前也跟非烟说过今日之事,所以她过来见到探春的时候,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探春也不知道水云是怎么跟人家掌柜的说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人便回来了,说是一切都办妥了,探春心中感叹,跟着水彦寻的人就是不一样,本来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在人家不过是小菜一碟,难怪每次水彦寻有事出去,都要把水云留给自己呢,原来是有大用场的。
他们到的时候,探春主动去跟掌柜的打了一声招呼,等到探春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才认出来原来这就是之前常来自己店里的那位姑娘:“原来是王妃,草民无礼了。”
探春一看这是认出了自己,也不否认,笑道:“是我之前没主动跟掌柜的打声招呼,是我的不是,这次多亏了掌柜的给我们腾出一个雅间了。”
他笑的很是客气,看着探春身后的两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可惜都带着帷帽,什么也看不到:“王妃客气了,这是应该的,您请跟我来吧。”
探春本来也不适合带着非烟和太妃跟他在外面寒暄,他主动提出带他们进去,探春很是感激。
三人坐定之后,探春只让掌柜的看着上菜,也并没有仔细去点,反正他们也不是真正来吃饭的。
等到小二过来上菜之后,探春留下一个小二问道:‘这位小哥,听说今日会有新科举人来这里用饭?’没办法,另外两个人是不必指望他们开口了,探春只好自己来问。
那人看了探春一眼,这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来问这个,不过人家毕竟是主顾,既然问了,他答就是了:“哟,这位太太问的巧,虽说咱们这店里,自从科考之后,那中举的举人来的是络绎不绝,但今个儿太太可碰上了大日子了,听说皇上在宫里头大摆琼林宴,这些举人们出来之后还要找个地方再聚一次。这每年选的可都是咱们这鹤颐楼,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了。”
他倒是实诚,探春一问,他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探春笑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这么说来你也是见过新科举人的了?”
那人仿佛探春看不起他似的说道:“别说是新科举人了,就是那状元探花,咱们想见也不是难事。”
“哦?他们就算来了这里,你也未必能见得到吧?”探春表示怀疑。
他怕探春不信他所说,连忙辩解:‘他们来了总是要酒要菜的,咱们做的不就是这跑腿的活儿吗?等他们叫的时候,我们过去添个酒,那个筷子,那人不就见到了吗?’
探春这才点头:‘只是这伺候每一桌的都有固定的人,总不能哪个都能见到这状元探花的,想来还是这位小哥你运气好,正好就分到了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