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总也算是看过了,侍书把孩子抱回了床上让她躺着,现在身子还软的很,不能抱太长时间。
水彦寻虽然没有看到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夸了一番。
探春心中好笑,但看在他夸孩子的同时还没有忘记夸自己,也就不跟他较真了。
孩子也看过了,探春便问道:“王爷?你没忘记这次要给她起名字吧?”没有名字真的是麻烦的很啊,每次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水彦寻点头:“自然是没有忘的,夫人可有什么想法?”
他还是很尊重探春的想法的,若是她有什么喜好,自己自然是听她的。
但是探春可不敢乱来,名字可是要伴随她一生的,比自己陪在她身边的时间还要长,若是自己起的名字她不喜欢,那岂不是要怪自己,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水彦寻来做的好。
于是她很是干脆地摇头:“我没有什么想法,王爷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水彦寻想了想说道:“夫人这里可有笔墨?”
探春转身叫到:“小蝉,你去拿笔墨来。”
起个名字而已,何必搞得这样麻烦,探春忍不住想。
小蝉拿了笔墨过来探春让她把东西摆在水彦寻前面的桌子上,但是水彦寻却笑着说道:‘去摆在夫人那里。’
探春疑惑:‘这是要我写?’
水彦寻笑道:“咱们女儿的名字是我起的,这第一次给她写这个名字自然要夫人代劳了。”
探春笑着点点头,他心思倒是细的很。
“王爷倒是说说想给她起个什么名字?”探春催到。她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他这么用心思,会给自己的女儿起个什么名字呢。
说起来探春他们几个的名字都是贾母起的呢,有意境又简单干净,探春很喜欢这样的风格,她不是很喜欢那种咬文嚼字,起个名字,三个里面有两个是别人不认识的字的那种名字,名字嘛,本来就是要人叫的,若是别人都不认识还有什么意思呢,希望水彦寻不要给她起个这样的名字。
水彦寻笑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水云兮,这个名字,夫人可还满意?”
探春在听他吟这句诗的时候就很是喜欢了,曹植的《洛神赋》也是她写字的时候经常练的一首诗了,缥缈空灵的感觉,探春很是喜欢,她喜欢用草书写这首诗,现在在水彦寻读这句诗的时候,探春已经忍不住把整句诗都写了下来,最后她写了落款,水云兮。探春心中暗叹,不得不说,还是水彦寻这么姓姓的好,不管是水非烟,还是水云兮,听起来都自有那么一股空灵的味道,不像是自己的姓,恩,你想象一下贾云兮,是不是就没有那种韵味了?
水彦寻看探春在那里奋笔疾书就知道她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的。
他当初得到探春交给他的这个任务可不敢大意,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的名字,探春还把命名的大权交给了自己,他顿时感到责任重大,当然他并不知道探春只是想在将来推卸责任而已。
他在公务繁忙之外每天都要翻翻《诗经》,想着一定要给自己的女儿起一个极其响亮的名字,只是在写了几个出来之后,他觉得都很是不满意。
他觉得那些名字都不足以形容自己的女儿,于是在他又一次把写着无数个名字的纸扔掉之后,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家中悬挂的一副探春的字,上面写的就是这首《洛神赋》,他忍不住背了一遍之后,忽然就想到了这个名字,然后把这三个字写出来之后,他是越看越满意,终于解决了一件大事,这个名字写出来也好看,读出来也好听。
当然了,他虽然对这个名字是一万个满意,还是不能绝对的放心,在第二天还是没忍住,找赵风和林子清探讨了一番,自然这两个人都很给面子的夸水彦寻这个名字起的好,林子清和潘望舒还送了小礼物托水彦寻捎给水云兮。
侍书在一旁听到这个名字也忍不住默念了几遍,然后忍不住夸到:“姑娘,这个名字真好听。”
探春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看得出来,水彦寻已经在尽力压制自己骄傲的情绪了,自己就不要再夸他了。
然后顺手把自己写好的字递到了侍书的手里:‘把这副字收起来吧。’好歹也是第一次写出来的她的名字,虽然水彦寻之前一定不知道偷偷写过多少次了,但由自己来写还是第一次,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侍书笑着把字拿了出去晾起来。
水彦寻依然是不打算在这里用饭的,在起过名字之后便打算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问道:“夫人,对于云兮的满月,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十二日的时候不能好好的庆祝一下,总不能满月的时候也过的这么简陋。
探春倒是觉得无所谓,小孩子能知道什么,满月什么的还不够折腾孩子的,之所以大家都喜欢大办特办,不过是大人们之间需要找一个好的借口彼此交际而已,而现在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完全没有必要。
不过看水彦寻的样子,倒是打算办一办似的,所以探春也没有直接说不办,只说:“看王爷的意思吧,若是王爷城里不忙了,倒是可以请林大人他们来吃一顿便饭。”
林子清和潘望舒他们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外人,更像是一家人,劳累了这么久,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水彦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夫人,你会不会怪我?”
“啊?”对于他这样的问话,探春完全摸不着头脑,自己为何要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