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连忙摆手:“赵大哥与我是合作的关系,没有什么主子。”
如果说刚开始赵风认探春为主子她还能厚着脸皮应下来的话,现在是真的不敢应了,如今生意都是他在管的,探春已经不大插手了,只在进新的领域的时候才给出一点儿意见,她很明白,没有赵风,自己根本不能成事。况且如今赵风是同进士出身,他的主子只能是皇上,探春可不敢妄自尊大。
赵风并没有说什么,他在心中把探春当作主子就够了,不管以后他有怎样的成就,最开始给了他机会的都是探春,赵风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滴水之恩定要涌泉相报,何况,探春当初给的可不是滴水之恩,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她不仅给了自己最丰厚的报酬,而且让他独自管理铺子,这种信任,不是每个人都能给的。
赵凌笑着说道:“早听赵风谈起过贾姑娘,可惜一直不能一见,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人家初次见面总是要恭维自己几句的嘛,至于哪里不同凡响,他一个第一次见自己的人怎么会知道,所以探春只是笑着连说:“不敢当。我听赵大哥多次提起赵将军,赵将军深明大义,才是真的让人佩服。”恭维人的话么,她也不是不会说。
可是,原谅她吧,谁让他跟赵风重姓,总不能两个都叫赵大哥,那样就没有什么区分了,于是他只好自作主张地凭借自己知道的消息叫了赵将军,但愿没有叫错。
赵风听了两人的寒暄笑道:“好了,两位,都不要相互恭维了,就坐吧。”
赵凌很是有风度地请探春先入了坐:‘贾姑娘,请。’
三人就坐之后,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全靠赵风一人相互拉扯,才不至于显得太过尴尬。
作为一个生意人,先谈的自然是生意的事,他们之前都已经了解和商谈地差不多了,今日不过是当着两人的面再把事情摊开来说一遍,毕竟是两边当家做主的人,有什么疑问也好当面问清楚。
不过探春是打定了主意一切事务都交给赵风去处理的,何况她打理的这样好,听赵风说了没有几句,探春便说道:“好了,赵大哥,我们这边一切都由你做主,你拿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不必再问我了。至于赵将军这边,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咱们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有什么问题不能提前说清楚,到时候出了问题才来查倒账,那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
赵风也跟着说:“赵将军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
赵凌笑道:‘之前赵风兄弟已经跟我商量的差不多了,这样的条件已经很是照顾我们了,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一点要请教贾姑娘,费用怎么算?是先给定金还是最后划账?’
他问的委婉,其实探春却知道军队之中军饷向来紧张,哪来的提前给定金,他如此一问,不过是想让探春这个能真正做主的人把这件事敲定下来,至于这个钱能拖多久就要看探春想要与他做成的交情了。
不过探春也没有让他失望,很是爽快地说道:“赵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军队用药,自然是要用多少便用多少,至于银钱,等赵将军什么时候有了再给也不迟。”
探春的话说的大方,赵凌早想到凭探春做事的方式,自然不会让自己提前付定金,不过他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探春能给他推迟到什么时候。他心中想的最好是三个月,三个月对他来说还是紧张了些,毕竟军队之中银子没有定数,但是人家也是生意人,既然大家都有交情在,就不能为了自己让人家太过为难。
他猜探春若是了解行情的话,大概也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过探春干脆不限定期限,这还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与官府和军队做大生意的人,倒也有不限定期限的,但那些要么是经营多年,彼此交情已到,相互信任,虽说没有明确规定期限,但一到时间就会凑钱送过去,另外,这些人都是腰缠万贯的大商人,即便是拖欠了,也动不了根本。
探春的生意,他也听赵风谈起过,虽说开着一个钱庄,但本钱比起那些动辄上百万银子的大商人来说,确实不算大。
何况,自己这是第一次与她做生意,说起来,这都是自己第一次与她见面,她竟然能给出这样干脆的回答。
赵凌心中对她更多了一些敬佩,不过人家既然如此给面子,赵凌也不能装傻平白就要了这个人情,他很是坚决地说道:“贾姑娘果然是好气魄,难过赵风兄弟提起你总是赞不绝口。不过,贾姑娘如此看得起我,我也不能白白拿了这个人情。我今日就给贾姑娘一个期限,半年,我知道半年其实是有些长了,但是我们刚打了败仗,又要进贡,有些伤了元气,等过几年,我一定能在一个月内把银钱汇到贾姑娘的钱庄。”
探春笑道:“赵将军太过客气了。”她回头看到赵风笑道:‘赵大哥与赵将军是有交情在的,他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做生意凭的就是交情和义气,不在乎那些规矩,那是给不熟悉的人定的。何况,’探春停了一下才说道:‘赵将军要娶的可是我的表妹,以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有自家人却算的这么清楚的,你说是不是赵将军?’
探春这个时候提出湘云,就是想告诉赵凌,她给他这么大的面子虽说有赵风的交情在,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表妹,湘云,她不管赵凌是怎么想这门亲事的,不管怎么样,要让湘云不至于受欺负,将来赵凌若是敢对她不敢不问,也要想想自己这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