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这么整,在周围这帮玩枪多年的行家看来,纯属胡闹,就如伊拉克那些藏在掩体后把枪举过头顶胡乱扫射的政府军一样可笑。
刘志勇打完最后一枪,扭头瞅着比他快很多的沈浩,玩味笑道:“能握着枪把十发子弹打完,也不错。”
对于不经常摸枪的人而言,9毫米口径的手枪,每一次击发产生的巨大后坐力,难以驾驭,甚至使枪脱手。
普通人一口气开十枪,值得称赞。
可刘志勇这么“夸”沈浩,却是赤裸裸的挖苦。
沈浩微笑,没吱声,比试的结果就在五十米外,谁赢谁输,即将一目了然,无需他浪费口水。
当靶子上的靶纸被取回来呈现众人眼前时,雪狼的人惊呆了,沈浩射击的那张靶纸,弹着点相当密集,全位于红心的中央,乍一看仿佛一个放大的弹孔,按照奥运会射击比赛环数划分,全在十点五环以上。
而刘志勇那张靶纸,弹着点稍显分散,有两三个弹孔,堪堪擦着十环的边,再偏一丁点,就进入九环的区域。
高下立判。
况且沈浩是单手速射。
比试的结果震撼全场,小觑沈浩的兵王们集体沉默,你看我,我看你,流露着被打脸的尴尬与不可思议。
刘志勇盯着两张靶纸失神许久,面红耳赤瞧向不骄不躁的沈浩,艰难道:“我输了,你是我见过枪法最好的人,好的有点变态。”
其他人见刘志勇认输,没觉得丢人,他们是骄傲,但不任性,尊重事实,更敬重强者,不再像先前那么抵触沈浩。
“你们还想比什么,我奉陪。”沈浩说着话环顾在场的人,深知单凭枪法不足以折服所有人。
“格斗.”
“对,拳脚功夫跟枪法一样重要。”
虽然刘志勇输了,但此时仍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那就比拳脚,就在这儿比,谁倒下,谁输!”沈浩边说边撸袖子,人们自动腾出块儿地方,翘首围观,刘志勇再次站到沈浩面前,想扳回一局。
围观的人轰然叫好,全为刘志勇鼓劲,奈何刘志勇仅仅一个照面就被沈浩撂倒在地,喊加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来!”又有人摩拳擦掌挤出人圈,挑战沈浩,结果,同刘志勇一样,一个照面被沈浩掀翻。
骄傲的雪狼精英们目瞪口呆。
挑战沈浩的人一个接一个,宛若飞蛾扑火,直到第十六名挑战者被沈浩霸气踹飞进围观的人群,再也没有人站出来。
“还有谁?”
沈浩大声问围观的人。
没人回应,如果沈浩只撂倒刘志勇,还可以归于运气好,而一口气撂倒这么多人,绝不是靠运气和取巧能实现的。
这意味着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这差距大到他们丧失挑战的勇气。
沈浩等足足半分钟,还是没人站出来,看了看表,道:“今天还有不少时间,接下来我给你一个在野外群殴我的机会。”
众人诧异,猜不透年纪轻轻的沈浩接下来要干什么。
………………
燕山山脉,拱卫京畿重地的天然屏障,尤其在明朝时期发挥巨大军事作用,以险峻著称,林深草密,人迹罕至,来此探险的驴友时常被困,难觅出路,每年有三五人因此失踪或死亡。
三辆罩着防雨篷布的军用卡车疾驰近两个钟头,进入怀柔地界,拐下国道,继续沿着崎岖颠簸的土路前进,直至大山前的隧道口。
隧道口前有岗亭,有荷枪实弹的哨兵,还挂着块写有军事禁区四个醒目红字的牌子,执勤的哨兵认真检查卡车司机递出的证件。
沈浩就坐在副驾驶位,淡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深山老林,突兀的隧道,警惕性十足的哨兵,处处透着诡异,而且沈浩还察觉周围林子里潜伏两个狙击小组,看来这个军事禁区绝不是闹着玩。
沈浩原计划找个适合丛林战的地方,再露几手,狠狠收拾一下这帮心高气傲的雪狼精英,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没想到雪狼的“狼头”陆天明给他找了个这么隐秘又神秘的地方,真没把他这个零时教官当外人。
哨兵双手将证件递还司机,敬礼之后,打手势示意车队进入隧道,三辆卡车开大灯,行驶不足百米,沈浩就看到两扇高大厚重如同大坝水闸的铁门缓缓开启,缩入钢筋混凝土铸就的拱壁里。
沈浩的视野豁然开朗。
一个隐藏于山腹中灯火通明的军事基地呈现沈浩眼前,装甲车、坦克、武装直升机整齐排列。
“这是什么地方?”沈浩皱眉问司机。
“我们雪狼突击队真正的训练基地,代号狼穴,大兴区定安镇那处驻地只是个忽悠外人的幌子,这座大山后头是接近燕山腹地的深山老林,也是我们突击队进行野外训练的地儿。”佩戴三级士官肩章的司机意味深长一笑,转脸瞥沈浩,却没从沈浩脸上瞧出哪怕半点意外或震惊,心说这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小子真他娘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