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煊炽刚要落脚,门外青光一闪,飞来一把匕首,直向穆煊炽刺来。穆煊炽侧身躲避,那匕首撞击到铁柱上,但听得“咣当”一声,铁柱被削去了一半。那匕首则继续向前飞驰,直到刺进墙里。
孟风凌见所来之人,心中大喜,道:“赵贤弟总算来的不迟。”
穆煊炽见道赵隶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里所想的皆是史达信不知可好,于他与孟风凌的关系,倒也不太好奇,结党营私不都是这般吗?
赵隶微微一笑,拱手道:“孟贤弟如此心软,可穆少侠却不领情啊。”
穆煊炽不去理会他的言语,只是走到墙边,取下那匕首,细细端详,啧啧称奇。赵隶笑道:“穆少侠要是喜欢,送你便是。”
穆煊炽嘿嘿一笑,道:“这等削铁如泥的利刃,还是留给赵太子您防身的较好。”说着双手捧着匕首,递送到赵隶面前。
赵隶见他神情诡诈,全然不似半年前自己所见那般知书达理,微微皱眉,心有疑惑。穆煊炽把捉到他这转瞬即逝的不满,揶揄道:“赵太子您可真是海纳百川啊,您既有了丐帮力将,如今又多了个魔教前教主,前途无量啊。”
孟风凌听他虽言辞有礼,可语气轻浮,显然是不把赵隶放在眼里,心中存了几分要教育他的念头。
赵隶风度极佳,明明听出了穆煊炽的讽刺,可依旧满面堆笑,毫不介意道:“那就不知穆少侠有没有意愿加入我们啊?”
穆煊炽心道:“合着你们就是要逼我加入你们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又有什么幺蛾子要使。”
“我要见阮云七,还有,那个霜华,你得把她们送给我当丫鬟。”穆煊炽想着这龙潭虎穴之地,不想让她们在此受苦,虽然这里或许就是她们唯一的家。可是逆天篡位之事,再一次发生,只怕得不到上天的庇佑,适得其反,永世不得翻身。
孟风凌与赵隶对视一眼,赵隶颇有犹豫,孟风凌却赞同的点头。
“既然如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答应了穆少侠的条件,穆少侠也要辅佐我登上至尊之位。”赵隶说话之时,拿腔拿调,就像他真的已经当上皇帝似的。
穆煊炽心中嗤笑:“赵隶好歹也是曾经的太子,怎么吹起牛来还这么有板有眼?他怎么就如此确信自己一定是胜利的一方?”
孟风凌道:“炽儿如今武艺高强,再加上他与太子你也颇有渊源。”
穆煊炽一挑眉,道:“我与他,又有什么渊源了?”他知道赵隶所说的是端穆郡主是其表妹的事情。
赵隶上前一步,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莹白玉镯。穆煊炽见这就是自己丢失了玉镯,面色却依旧平淡,显不出自己究竟在不在乎这个镯子。
“这是我从一个商贩那买来的,也真巧,赟表妹的镯子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到了我手里。”他掌心摊开,那枚刻着“赟”字玉镯莹莹发光,似乎周身蕴着寒气,冷然晶莹。
孟风凌见到这个镯子,不禁黯然神伤,连连叹气。穆煊炽见他如此,讥笑道:“你也喜欢这镯子,艳羡不已,却买不起?”
赵隶见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微微又些恼怒,道:“穆少侠,你的史师叔可是担心你的紧啊。半年未见,穆少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穆煊炽见他冷下来的脸色,耸耸肩,无奈道:“你的武功不如我,那也怪不了我。那些花拳绣腿,在我面前,就不需班门弄斧啦。”
孟风凌惊讶于他如此自大的言论,心道:“这孩子究竟怎么了?听外人的言论,他都是温顺恭敬的,今日说话为何如此骄傲自满?”
赵隶脸色阴沉,指着依旧停留在穆煊炽指间的匕首道:“难不成穆少侠觉得我刚才那一掷,比不上穆少侠的盖世神功吗?”
穆煊炽瘪嘴忍笑,道:“不不不,赵太子您内力深厚,只是准头不够。”
赵隶冷笑道:“我那时为了饶过你性命,你当我真的有失水准吗?”
穆煊炽摇摇头,道:“那又有什么要紧的,你是太子嘛,懂些治国安邦道理即可,舞刀弄枪。嘿嘿,也不是你该做的事。”
孟风凌这下知道了,穆煊炽就是摆明了让赵隶难堪。无论赵隶说什么,他都要去讥讽。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史达信应该和他解释过赵隶之事啊。
赵隶额角青筋暴露,但很快又压制下来。穆煊炽瞧在眼里,却也不说什么。孟风凌知晓赵隶把穆煊炽当孩子,又怎会与他较真?
穆煊炽将匕首往地上一丢,道:“快让我见云七小妹子。”
赵隶缓了缓,道:“既然你入了白虎教,就该听教主号令,云七是教主千金,你不得无礼。”
穆煊炽转过身子,挑眉道:“那你算什么?圣教主?”
赵隶咬紧嘴唇,锐利的目光射向穆煊炽。突然放松大笑,道:“穆少侠不拘小节,自然也不在乎这些。只是你要知道,天绝教和白虎教现下都归我管了。”
穆煊炽瞧向孟风凌,见他神色凛然,揶揄道:“你儿子是教主,怎么你替他做决定?”
孟风凌看向穆煊炽的目光始终是温和友善的,这让穆煊炽极不舒服,他盯了孟风凌几秒钟,又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