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此处军神的眼见似是有些湿润，顿了一会儿又才说：“罢了，不提这些，都是后话了，无关紧要。我只说那场旷世大战之中我的见闻和感受吧。世人只知我率领器族联军三个月内击败了来犯的天族和妖族，却不知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天族和妖族并非泥塑的，哪有那么容易对付。我与他们的第一场战斗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若不是几名十二格圆满的大能拼死殿后，恐怕整个联军都将全军覆没。”

兴许是盯着月亮看得有些久了，被月光迷了眼睛，军神揉了揉眼，渡步回到房屋黑暗之中的角落里说道：“那场战争让我意识到了器族走进了误区。妖族身体强横，天族能够操控元素，还能飞翔，相比我器族灵兵的神奇也不遑多让。在战斗中我发现军团之中的器师都是以宗门或者家族为单位的，一拨人使刀扎堆，使枪的也集群。就算是两大帝国的军队也是按照器形编排阵型的。众所周知，无论哪一种灵兵都不是万能的，都有其短板。一名器师还瞧不出来，一堆人在一起短板被无限放大，变成了致命的弱点。妖族和天族并非魔兽，灵智并不比器族弱，对方正是抓住了咱们的弱点，各个击破。”

杜希杰听到此处情不自禁的插话道：“那后来呢？”

军神说道：“后来……没有什么后来了，器师的这种按照器形集群归类的习惯由来已久，不是我短时间能够调整过来的。我能够杀几个强者立威却无法改变每一个人的思想，若是强行将军团编制拆散重组，最终也会因为没有时间磨合而起到反效果，最终我只能选择不着痕迹的安排不同器形的军队协同作战，但是效果也很小，依旧敌不过妖族和天族的军队。”

听到这里杜希杰大为不解道：“那你最后是如何击败敌军的，若是如你所说现如今器族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啊？”

“呵呵……”军神冷笑了一会儿，自嘲道：“世人送我霓军一个‘军神’的外号，却是不知实乃徒有虚名。我霓军何德何能根本不配担此名头，妖族和天族是自行撤退的。”

“自行撤退的？在战势有利的情况下自行撤退了？”杜希杰再次不解反问道。

军神点了点头说道：“战斗到第二个月时，妖族和天族的军队已经占领了玄武大陆一半的疆土。这时我也被器族高层质疑了，只要再有一场战斗失利，估计就会小命不保。但奇怪的是妖族和天族的军队人数却突然减少了，仗着人数优势我赢了一场。随后更是蹊跷，各地的妖族和天族数量急剧下降。我下令全军反扑，短短一个月没费什么功夫就收复了失地，如此得了个‘军神’的名头。”

杜希杰依旧有些疑惑的问道：“事情就是这样？”

“哎。”军神叹气道：“事实就是如此，事后我因为得罪的人太多，害怕被人暗害，在朋友的帮助下逃走了。这百年间我也打探过，却也只听说妖族和天族的突然撤军似乎和灵族有关。

……

事实证明每一段辉煌的历史都是有水分的，军神并非是传言中那般，却更显得真实。杜希杰沉浸在军神的故事中良久，想象这百年前那场旷世大战，金戈铁马的峥嵘年代。忽而想起似乎这不是主要的问题，随即又向军神问道：“你说了这么多，与战斗意识和战斗智慧有何联系么？”

回忆了一段往事，军神的情绪显得不太高，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我霓军虽无大才，但好歹当过全军统帅，算不得蠢人。时候清点阵亡人数时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联军之中有一支特殊的军团，一支由炼制出奇门兵刃的器师拼凑而成的军团。他们的阵亡率是最低的，而且远远低于其他军团的阵亡率。我查看过统计资料，惊讶的发现，这支军团的受伤人数的比例甚至也比其他军团低很多。”</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