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碧婕妤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犀利的眼神中迸发着嫉恨的光，抬手就要甩冷凝霜一巴掌，却被卢裕盛从半空中拦住，狠狠甩了出去，“碧婕妤，贵妃娘娘始终是贵妃娘娘，容不得你一个小小的婕妤放肆！”

“哼！我一个小小的婕妤不能对贵妃娘娘放肆，你一个小太监，就敢对本宫放肆吗？”不情不愿的收回玉手，碧婕妤冷着脸看卢裕盛，“不过一个太监而已，也敢碰皇帝的女人，你该当何罪！”

“就算有罪，那也是我这个主人家该管的事情，就不劳烦碧婕妤操心了。”冷凝霜凉凉的瞥了一眼碧婕妤，出手替卢裕盛解围，“碧婕妤不惜辛劳，跑來冷宫这里，该不会只是來教训本宫的奴才吧！”

“自然不是。”提起正事，碧婕妤也就放过了这个小事，沒有过多的追究，“虽然贵妃娘娘身处冷宫之中，想來消息也是灵通的。不过，妹妹还是要劝解姐姐一句，不要把希望寄托于太妃娘娘身上，姐姐罪犯滔天，就算有太妃娘娘求情，皇上也不会放姐姐出去的！”

“那个布偶是你做的吧！”冷凝霜忽的提起这个话題，挑眉看着碧婕妤，“我仔细回想前后，应该是你趁着那日送点心给我的时候，偷偷藏在上明宫里的。你在上明宫呆过那么久，藏一个小布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那种绿纱，我只赏过你一个人。”

“贵妃娘娘在说些什么，妹妹我可是听不明白的。”碧婕妤故作疑惑，惊讶的望着冷凝霜，“贵妃娘娘说什么布偶，什么送点心啊！我可是一句都听不明白的。”

“这里沒有外人，你不需要伪装，”冷凝霜浅浅的笑着，嘲讽碧婕妤拙劣的演技，“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便是拿你沒办法了是吗？人在做，天在看，你害死了林昭仪的孩子，老天爷会报应你的！”

“报应？呵呵……”碧婕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掩面轻笑，“贵妃娘娘聪颖过人，竟然也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报应，我从來不信！如果真的有报应一说，凭什么我就要嫁给赌徒，凭什么你就可以进宫，享受富贵荣华！这算是哪门子的福祸报应！”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要置我于死地？”冷凝霜轻轻皱眉，略带失望的看着面前的碧婕妤，“就因为我沒有答应你，做楚寒麒的女人？”

“胡说！”碧婕妤像是被戳中痛处，愤愤的瞪着冷凝霜，“你以为我看上的是楚寒麒！不是！如果可以，我宁愿只做他身边的丫鬟，这个皇宫，看似奢华尊贵，其实比天下间任何一处都肮脏无比，若非不得已，你以为我愿意娶跟那些女人争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离开皇宫，我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与其再过那些苦日子，倒不如豁出命去，在这里争一争！”

“你爱的男人？是谁？”冷凝霜听出不对劲儿，拧起秀气的眉头，试探性的问，“难道，是孙仲阳？”

“他怎么配！”碧婕妤闻言，立即出声反驳，“孙仲阳怎么能跟他相比！他比孙仲阳好太多，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

“是冷书墨！”冷凝霜无力的闭上眼睛，重重的倒回椅子上，“我竟然不知道，你对他暗生情愫！是什么时候，你竟然对他……”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比他更好的男儿！”重新提起往事，碧婕妤深深陷入过去的沉思之中，脸上泛起娇羞的红，“我曾将想过，就算做不了他的正室，哪怕做一个通房丫头也是好的。我以为，你会为我做主，可是，你竟然为了一个庶出的冷雨蓉，一言不发的抛下我跑进宫！你进宫的时候可有想过，沒有了你，我在冷家要怎么生活！一个出身不好，又沒有主子庇护的丫鬟，要受多少人的欺压！你不是拿我当姐妹的吗？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是我陪着你的，你为什么从來沒有为我考虑过！”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便开始记恨我了。”冷凝霜自然的接下去，嘴角浮起淡淡的苦笑，“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因为我进宫的事情，记恨我这么多年。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说错了，冷雨蓉再说庶出，她也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你跟我再好，也只是一个外人，你不该肖想你本不该得到的东西！”

“不该得到的东西？”闻言，碧婕妤仰头大笑，不屑的看了冷凝霜一眼，“那什么又是你该得到的东西？冷家小姐的身份？福王妃？还是现在，这个可笑的懿贵妃娘娘的封号？你自己亲口说过，你根本就不是冷家的女儿，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属于原本冷凝霜的，你才是霸占了她的一切！”

“你觉得我霸占了别人的一切，所以，你也是有能力來霸占我的一切？”冷凝霜略略想了想，总算是明白了碧婕妤的思路。“你觉得，这样才是公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