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希突然想起了母亲临死之前,最后一次教导自己时,对自己说的那一段话:“小子希,你知道什么是权利吗?当一个人犯了罪责,法官按照法律法规判处了他死刑,这个并不叫做权利,这个叫做正义。而当一个犯了同样罪则之人,被那些站在高位之人,以各种借口赦免了的时候,这个就叫做权利。小子希,也许你现在还不懂,但是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权利的重要性和吸引力的,他不仅可以让你掌控自己的命运,还可以肆意的决定他人的命运,而母亲之所以被你小姨追杀,就是因为权利,而母亲逼迫你学习这些你不喜欢的,虽然出发点并不是为了权利,不过要论根本原因,也不过是被权利连累罢了。”
母亲当年说出这段话时,脸上所流露出的,那种复杂的肃然,伤痛,无奈之情,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藍子希低声的叹息了一声,便闭上了双眸,不再言语了。
说句老实话,藍子希如今对于母亲当年的‘狠心’,除了释然理解之外,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毕竟,他成长的道路固然布满荆棘,但是最后的成果无疑是让人惊喜的,不是吗?而最最重要的是,如今的他,有了为欧阳夏莎做依靠的底气。
“子希,时候不早了,明日我父亲要来,哪怕是做做样子,咱们也要虚伪那么一下子,起码要给他个好印象,展现出我最好的精神状态来,证明我过的很好,没有受伤,也没有吃苦,让他以对我放心,不是?何况,我本就过的很好。所以我先回房间休息了。”说欧阳夏莎是选择龟缩的逃避也好,是心里承受力太差,无法接受也罢,总之,欧阳夏莎实在是看不下去电视屏幕上那些记者对遇难者家属的无聊采访了,欧阳夏莎实在是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些记者不去挖掘这件事件的真相,没事绕着这些受害者的家属,戳人家的伤疤干什么?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人家家里死了亲人,心里已经很难受了吗?
什么是黑暗?这就是黑暗!什么时候,凡界之人,变得如此冷漠,如此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欧阳夏莎摇摇头,站起身来,大步回了房间。
“一会儿,给欧阳小姐的房间送一杯热牛奶进去吧。”藍子希并没有阻拦欧阳夏莎的离开,他清楚的知道,夏莎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冲,来接受,从而弥补她对真正人性的了解内容之中,所缺失的那一部分。不过不阻拦,并不代表,藍子希对欧阳夏莎的状态,就真的是放下心,不担心了,像是为了证明藍子希的心中所想一般,欧阳夏莎刚刚关上房门的同时,藍子希便拿起了沙发旁的电话,拨通了早已经被他设定为快捷键的电话,对着早已经被他打发到隔壁别墅里一直待命的女仆吩咐着说到。
“是的,请陛下放心。”电话那边,好不容易等到自家主子电话的女佣,恭敬的保证着说道,虽然态度很是恭敬,可是如果仔细研究一下,便可以发现,被他们隐藏在深处的那一丝丝的激动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日做事做习惯了,这会闲下来了,他们反而觉得异常的别扭,这好不容易等到了主子的电话,他们能不激动吗?
欧阳夏莎并没有食言,虽然她真的如她跟藍子希所说的那样,老老实实的上了床,可她却并没有真的躺下休息,只是呆呆的靠着床背,发着呆。
直到有女佣,敲响了自己的房门,进来为她送了一杯促进睡眠的牛奶之后,欧阳夏莎之前心底的阴霾,这才渐渐地消散而去,阳光重新笼罩了自己的心。
根本不用女佣多说,欧阳夏莎就知道,这杯牛奶是藍子希吩咐女仆送过来的,他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真正心情,在不干涉自己,给自己时间接受的同时,也不忘对自己的关心。不自觉的,欧阳夏莎心情慢慢轻松了下来,她的唇边,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像是为了回报藍子希的细心似得,欧阳夏莎出人意料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接着更是大口大口地将牛奶一口气喝完,不知道是牛奶真的好喝,还是送牛奶的人触碰了欧阳夏莎内心的柔软,此时此刻,欧阳夏莎的心情早已经变得畅快而愉悦了起来,然后就像是忘却了之前的烦恼一般,心满意足地起身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