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忠足足花了十分钟,才向陈太忠解释清了这种混乱的局面,到最后叹口气,“那个地方,不治理一下,也确实不行了。”
“那就派武警呗,”陈太忠哼一声,才转回正题,“对了老安,这件事你跟谁透过风声?我不是说要保密的吗?”
“你可冤枉死我了,你不让说,我怎么敢说啊?连马区长那儿我都没透漏风声,”安道忠登时叫起苦来,“这两天我一直在办事处出方案呢,等一下就好了,我拿过去给你看……”
那会是谁打的这个恐吓电话呢?陈太忠就琢磨开了,他不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完全不能忍受,无论是出于尊严,还是出于对这种鬼鬼祟祟的小人的怨念。
想了想,他还是给古昕打了一个电话,报上了刚才搔扰自己的电话号码,“你帮我查一下,靠,敢恐吓国家干部,还反了他们呢!”
对这种事儿,古昕也没敢耽搁,马上就派出了人手去查,同时还支使了一辆警车停到电机厂宿舍附近,安排了俩小警察在那里喝茶看报纸。
对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他还是相当了解的,陈太忠本事高,倒是不怕别人搔扰,但是陈父陈母却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万一被人惦记上,就可能酿成惨祸。
当然,按说只是一个恐吓电话的话,陈太忠的父母是享受不到这种保护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瞎打着玩呢?
可古局长肯定不会这么看问题,万一出事怎么办?那可是陈科的爹妈,陈某人大年三十一怒之下召集了两百多个混混,在电机厂宿舍院儿里疯狂打砸,这件事在系统里已经传遍了。
就连道上的人也知道,电机厂那儿出了一条了不得的好汉,是铁手都要巴结的主儿。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电话来自长途汽车站附近的公话,这里虽然人来人往的客流量比较大,但是今天才正月初九,还是比较冷清的,所以电话摊主记得打电话的人。
“是一个年轻人,戴个眼镜,个子有一米七二左右,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很薄的皮西服,五个扣的,今年最流行的那种款式,大概能值个一千七八……”
调查的警员哪里有时间听这种无关大雅的细节?登时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见到他往哪儿去了吗?还有,他携带着什么样的包儿?”
年轻人没带包,是空着手来的,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了,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