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可笑啊,规矩……你还笑我不懂规矩呢,你懂吗?”陈太忠抬手一指戎艳梅,眼角笑出的泪痕犹存,“亏你是干政法委的,知道不知道‘回避制度’啊?你儿子是当事人,你还有脸站出来发问?”
“政法委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陈某人笑眯眯地摇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戎艳梅,“戎书记,你先学学这个规矩行不行啊?”
“你!”戎艳梅登时被噎个半死,身为政法委书记,她当然知道“回避制度”,所以,一时间她居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击。
陈某人的话,说得是不错的,只是,按着官场潜规则来艹作的话,眼下唐亦萱既然已经离场,那她现在就是要负责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知道,身居高位者,未必会愿意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
所以,到最后,只要她能整合出一套说辞,对唐亦萱有个交待——当然,该有的心意也要有,总之,她需要把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弱化一下,场面上的事情交待过去,也就完事了。
她这个心意,宾馆老总张智慧了解得非常清楚,所以,张总并没有跳出来做什么表示,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打伤了自己儿子的陈太忠,在“回避制度”上将了自己一军。
潜规则终究是潜规则,光天化曰之下,还是无法同明面上的规则抗衡。
“那陈太忠,你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办?”戎艳梅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她心里的气,那就不用说了,别的可以忍受,但是,任着一个小科长,在大庭广众之下,扇她这正厅的耳光,这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姓陈的,咱们俩,不死不休啊!
陈太忠才要继续发话,扫戎书记的面子,却冷不防张智慧跳了出来,“好了,你们都歇歇,大庭广众的,搞什么搞啊?咱们都去小会议室,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
现在的张总,那就是法,那就是秩序,戎艳梅带来的人和张瀚一帮人,都吓软了,也只有张智慧手下的人,还敢愣头愣脑地上。
苏总轻轻捅一下张瀚,悄声发问了,“张副主任,这个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啊?”
张瀚目光茫然地看看他,失魂落魄地轻轻抽动一下嘴角,勉强算是一个苦笑,终于重重地叹口气,却是没心思回答他的问话。
不回答,那就不回答呗,苏总也没当回事儿,眼见众保安和服务员簇拥着自己这帮人往楼上走,心里登时不爽了,“我说张总,你们宾馆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那你要我怎么招待你?”张智慧看着他,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