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然和巫月文两人站在墓园里,想不到一生忙忙碌碌争争抢抢到头来还是一个人孤零零躺在这环境较好的墓园内。管老太一生得罪的人太多,自管津坐牢开始,要强的她很少同亲戚来往。她总是心中怀疑这些亲戚们背地里笑话她,邻居看不起她。
管老太独来独往惯了,自己一个人也少参与了一些是非。时间久了,她觉得这样也挺好。
可她不能预知未来,自己多年后去世,从火化到下葬再到每年清明祭拜都是她从小忽略的女儿独自一人前来。不知,她会怎么想。
躺在冰凉黑暗的小盒子里,只有那一捧骨灰。没有思想,没有温度。有的,是永无止境就在这一个位置静静躺下去。
乔若然跪下磕头,一切礼节都按照当地风俗进行着。
傍晚,巫月文开车送乔若然回家收拾一下老人的衣物等一些生活用品。
巫月文从始至终陪伴在乔若然身边,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她。巫月文从纳素珊口中知道乔若然童年并不幸福,她很她的母亲。
这一对关系非常的母女两,一个无视自己的女人,一个怨恨自己的母亲。
乔若然把自己拎来的营养品拿出来,她看着没有动过的包装眼神黯然。乔若然心中最后一丝期望被管老太的偏心狠狠掐断,她原本期许......
现在想再多也是枉然,人都不见了。
乔若然从衣柜里所有的衣服抱出来放在床上,她一件件衣服认真叠着。整整齐齐摆放在一侧,乔若然转头一看坐在椅子上甚至无聊的巫月文轻声说道:“那边有几本相册,你无聊就看看吧。里面可有童年时期的珊珊呢。”
巫月文按照乔若然的指引,成功找到几本相册。从小到大不等,一看泛黄的封面就知道是有年代感的相册。巫月文一本本翻看着,一家四口合影居多。
巫月文仔细观看了乔若然僵硬的嘴角,她几乎每一张照片的动作,面部表情都僵硬不自然。想必那个时候她知道即使不高兴,也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重男轻女,这一观念在如今还是有人不能幸免。想必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她一定很苦吧。
巫月文想着,手上翻看的照片。“咦?”
“怎么了?”乔若然听到巫月文疑惑,她放下手头的活计走到巫月文身边探头一看,“这是怎么了?”
乔若然从巫月文手中接过相册,低头看了看那张已经被人抠花脸的照片。“珊珊的脸被谁抠花了?”
“是你母亲吗?”巫月文联想到来纳家装修,管老太几次三番从中阻挠。
“不是,要做早就做了。”乔若然摇摇头,尽管不喜母亲针对纳家,但这么小家子气的举动不是她会做的。
“也许是你弟弟也说不定。”
“他?”乔若然想了想管津的人品,想来这个家也只有他会这么干吧。
乔若然收拾好一切,她居然从衣柜最里层的一件多年不穿的碎花棉衣里翻找出管老太的存折。一层红布包裹着严实,乔若然左一层又一层打开好几层才看到存折。
乔若然拿着存折的手抖了抖,她没有勇气翻开去看那一笔数字。这无疑是在往她胸口上捅上一刀,她到老年也没有想过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