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都有也罢了,偏偏满殿的贵『妇』千金,单赏了她一个!
满殿数千双眼睛瞧着杜蘅,对穆王府,对这位名声不好的世子爷,各自都有了新的计算。
杜蘅不知皇上心里是什么想法,本来还想着一会找个借口,溜出去跟黄雨说几句话,这时也改了主意,不敢再轻举妄动。
象是长在了椅子上似的,不管谁来,都只微笑着,不冷不淡地说几句客套话,敬着,远着。
苦挨了二个时辰,好不容易熬到宫宴结束,刚到凤翔宫,一眼就看到萧绝
tang负着手站在穆王府的马车前。
她心里一松,冲他『露』了个甜甜的笑容。
萧绝急走两步,也不顾四周无数窥探的目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没喝醉吧!”
这傻丫头,竟然把皇上赐的一壶酒都喝完了!
他远远地看着,想要阻止也不能,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
杜蘅侧头想了想,俏皮地回了句:“微醺~”
萧绝啼笑皆非:“你呀!”
后头陈二『奶』『奶』赶上来,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担心地问:“没事吧?”
“还好,”杜蘅微眯了眼睛:“就是有点悃。”
“那就赶紧回去歇着。”陈二『奶』『奶』怜惜地『摸』了『摸』她的额。
萧绝扶了杜蘅上马车,一撩袍子跨了上来。
“你的马呢?”杜蘅惊讶地问。
“放在宫里,明天再骑回来。”萧绝说着,把她揽到怀里。
紫苏白蔹几个便识趣地留下来,跟陈家几位小姐的丫头们挤了一辆车。
回了东跨院,紫苏几个上来服侍着她沐浴更衣,又帮着把头发绞干了,松松地挽了个纂,萧绝也正好洗完,顶着滴着水的头发,从净房里走出来。
紫苏几个立刻垂了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杜蘅指了指窗边的美人榻,示意他躺了上去,自己拿了干净的『毛』巾,站在身后一边帮他绞着头发,一边压低了声音问:“皇上是什么意思?”
萧绝闭着眼,脸『色』很难看,半晌才闷闷地道:“看样子,皇上打算把神机营从暗转明了。”
神机营明了,萧家自然也明了,他就算私底有什么打算,只怕也是做不到了。
皇上这样,实际是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要他步萧乾后尘,做个只忠于皇上的。
“为什么?”杜蘅惊讶地张大了眸子。
萧绝沉着脸:“这只老狐狸,谁知道他想些什么?”
杜蘅本就不傻,又经了前世的夺嫡之争,稍稍一想,心里已如明镜一般,遂含笑拍了拍他的手:“不管他怎么样,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苗王叛『乱』,赵王和燕王为争夺领兵权,明争暗斗,争得面红耳赤。
皇上一心希望楚王承继大统,自然不想让穆王府投靠了任何人。
神机营转到明处,几位皇子存了顾忌,自然不敢轻易与他结交。
就算她不知道的太康帝的打算,以穆王府今时今日的地位,原来也不必巴结讨好任何一位皇子,她更不会傻乎乎地鼓动萧绝盲目选边站队。
只要太康帝活得好好的,萧家自然也会好好的。
萧绝领了神机营,以后不管是谁继了大统,都要忌上三分。
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说得对。”萧绝缓了脸『色』,笑道:“任他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
“我听说,平南主帅已经定了赵王了?”杜蘅装着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倒是消息灵通。”萧绝似笑非笑。
“京城里都传遍了,算什么灵通?”
“怎么,你觉得赵王不合适?”萧绝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杜蘅小心地选择着词汇:“也不是,就是觉得这么好的机会,燕王不可能放过。”
前世,南宫宸就是因为平苗有功,在军中建立了很高的威望,拉拢,提拔了一批能征善战的将士。后来『逼』宫成功,与此脱不了关系。
以南宫宸的能力,又有前世的记忆,占了先机,若是主帅之位志在必得,赵王怎是他的对手?
“呵呵,”萧绝轻笑两声,含糊道:“燕王似乎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也就是说未尽全力。
杜蘅吃惊不小:“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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