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鸿跪倒在地:“大人明鉴,小人真的没有杀佇儿!且不说她是我嫡亲的侄女,在她的死讯传出之前,我甚至从来没见过她,怎么可能杀她?至于跟她合谋,共同谋夺穆王府的家产,更是无中生有!”
魅影却再不给他辩白的机会,冷声喝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分明是你与那付小姐的表妹串谋,原本想嫁进王府,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不料世子爷拒婚,让你们的打算落了空。你嗜赌成『性』,又贪财好『色』,不几天就把银子挥霍一空。便隔三岔五找她要银子。付小姐的表妹被『逼』不过,手头又实在没有太多银子,『逼』急了就反过来威胁你。”
“不对!”付鸿危急关头,倒也生出几分急智:“按你所说,该是她买凶杀我,怎么反是她丧了命?
却不知,这一问,等于间接承认了魅影之前的指控。
南宫宸暗骂一声“蠢货”心里也知,走了一招烂棋,如今大势已去,救他不得,只好静观其变了。
“因为她与王妃相处了几个月,深知王妃心地善良,仁慈大度,倘若把事情和盘托出,再编个被人『逼』迫的理由,就算不能嫁进王府,也能下辈子衣食无忧。”魅影瞪着他,表情很是鄙夷:“你知道世子爷嫉恶如仇,若发现你在背后算计于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害怕事迹败『露』后小命不保,就想杀人灭口。无意间得知赵二『毛』腿伤无钱医治,『性』命垂危,就许以重金,让她替你杀了付小姐的表妹。事成之后,你又引春妮到山塘,借机推她落水,是也不是?”
“不是,我没有!”付鸿满眼惊恐,扯直了喉咙拼命嚷:“不是我杀的,不关我的事!我根本不认识春妮!大人,陆大人,陆青天,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坑蒙拐骗可以认,杀人的罪可认不得!
认了,小命就不保了啊!
魅影冷笑着做了结论:“你打的好如意算盘!把付小姐的表妹和春妮都杀了,再把脏水泼到世子爷身上。再以族叔的身份,跳出来状告世子爷,好名利双收!”
“不是!我冤枉!”付鸿急红了眼,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得额头破了皮,鲜血直流。
“还敢喊冤!”魅影大喝一声:“倘若你与付小姐的表妹真的从未谋面,又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一纸诉状把世子爷告上公堂?明显早有预谋!”
陆尘一想,对啊!
付珈佇的死讯传出去才一天,付鸿就把状纸递了上来!
说是两人之前根本不认识,谁信?
普通人,冒着得罪穆王府的风险,帮所谓素未谋面的侄女说两句公道话,还得掂量了再掂量。何况,要对簿公堂?
更何况,付鸿还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混混!
 
;说不是敲诈,都没人肯信!
“冤枉啊!”付鸿跪地膝行:“银子的确是别人给的,可真不是付小姐的表妹给的!”
听他跟着魅影称死去的付珈佇为“付小姐的表妹”杜蘅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显然,经过一番辩论,不止那些看客,就连付鸿也开始相信,进入王府的那个,是假冒的了!
“不是付小姐的表妹,那是谁?”陆尘气怒交加,喝道。
“我,我不知道!”付鸿有苦难言。
那人许他重金,指使他做事,却从未与他见面,他哪里知道是谁?
“大胆!”陆尘越发恼怒:“哪有人收了别人的钱,却不知是谁送的理?”
“小人真不知道啊!”付鸿急得直冒汗:“小人只是地上的烂泥,哪有这个胆量上穆王府讹银子?”
这话一说,堂下轰然大笑的更多了。
“是啊,你不敢上王府讹银子,却敢把人家世子爷告了!”
“蒙谁呢,这是?”
付鸿狗急得直挠墙:“那状纸,也不是小人要递的!小人是给人『逼』的!说递了状纸,就有钱花!小人只是个混混,就算有这个胆,也没这个本事跑到穆王府杀人啊!”
也就是说,他承认是受人指使构陷萧绝啦?
魅影的脸上『露』出笑容。
至于,背后指使之人是谁,那可不关他的事!也不需要他来证明!
陆尘想着这半个月来吃尽苦头,却原来竟是个泼皮无赖想要讹银子!
登时恼羞成怒,扔下一枝牙牌,喝道:“来人,给我狠狠打!打到招为止!他要一直不招,那就直接打死!”
“大人,冤枉!冤枉啊,大人!”付鸿痛哭流涕,拼命求饶。
谁理他?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把他拖了下去,手臂粗的木棍敲在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饶命,啊~~”一声声惨叫,响彻大堂。
“该!”有人朝他吐口水。
“呸!”还有人骂:“也不撒泡『尿』照照,怂成这样,还敢上穆王府讹银子!”
“活腻了!”
“世子爷受委屈了!”陆尘满头大汗,朝萧绝拱手抱拳:“幸得如今真相大白,还世子爷清白。可见,这人世间,总是邪不胜正的……”
萧绝似笑非笑:“陆大人,案子还未结,付鸿还未招供,现在做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不用审了,”陆尘把手一摇:“事情已经清楚了,这泼皮无赖伙同了付小姐的表妹想要讹世子爷!幸亏世子英明,没有上当。”
萧绝摇头,转身朝后衙走去:“口说无凭,审案不能只凭主观臆测,还是要以看。这样吧,爷再到天牢里住几天,等大人搜集齐了,咱们再来谈~”
“世子爷,世子爷~”陆尘知道这小霸王难缠,却没想到这么难缠,登时面皮紫涨,求恕地看着杜蘅:“世子妃,您帮帮忙,劝劝世子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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