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倨傲,说到后来,声音不自觉地沉下去。
杜蘅面无表情:“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当时你是我,会不会去害周姨娘?”
“我没你们聪明,也没你心肠狠毒!想不出来!”
“你不是想不出,而是不愿意想!”
“你聪明,怎么说都有理,我说不过你!”杜苓再也忍不住,愤怒地吼道:“但是,难道笨人就该死吗?”
“又蠢又贪,还喜欢自作聪明,死得比较快,不是很合理吗?”杜蘅反问。
“你~”杜苓气得直哆嗦。
“真相,我已经解释过,信不信由你。”杜蘅慢吞吞地道:“至于女红和规矩,你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不学,我并不勉强。不学,损失的是你,不是我。”
杜苓咬着唇,不吭声。[]毒妃狠绝色
心里,挣扎得厉害。
规矩和女红她不稀罕,可是读书习字,却是她的梦想。
就算是在清州,杜谦也不曾专门请过女夫子,何况现在家境大不如前了。
本来以为,习字已是一种奢望……
她不禁愈发愤怒:总是这样,一下子就抓住别人的弱点,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杜蘅不动声『色』:“想报复,也得学好了本事不是?”
“你敢不敢请个武师教我功夫!”
“怎么?”杜蘅莞尔:“学了功夫,再来杀我?”
杜苓也笑,眼中满是讥诮之『色』:“怕了?”
杜蘅微微地笑:“怕什么?我有权有势还有钱,出入十几个护卫跟着,你就算练个三十年,也杀不了我。”
杜苓“……”
杜蘅慢慢地道:“倒不如学好了规矩女红,再读点书,以后嫁个好夫婿,借夫家的力来报仇可能更快也更实际一点。”
杜苓忍不住讥刺:“穆王府权势滔天,谁敢跟你做对?”
杜蘅一本正经地道:“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一年前,谁能想到平昌侯府说没就没了?”
杜苓不说话了。[]毒妃狠绝色
杜蘅不再理她,推门走了出去,吩咐紫苏备车。
“这就要走了?”杜芙很是不舍:“反正都出来了,吃过饭再回去也不迟。”
“下次吧,还要去巡一下铺子。”杜蘅道。
杜芙也不敢留,依依不舍地送到垂花门外,目送着她登车离去,这才折返。
经过国公府时,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徒留一地凌『乱』的脚印和散落的菜叶,碎瓷瓦片等『乱』七八糟的杂物,几个粗使的仆役正在打扫。
杜蘅的马车一路没停,疾驰而过,直奔飘香楼。
画屏阁里,谢正坤,佟文冲等九位大掌柜,早已等候多时,见了她个个满脸笑容,拱手道贺:“恭喜大小姐。”
杜蘅不禁微微赫然,仍大方敛衽还礼:“多谢。”
“大小姐气『色』不错,看来七爷对你不错。”佟文冲『摸』着胡子,瞅着她眯眯笑。
“废话!”罗旭嘿嘿地乐:“七爷疼媳『妇』,整个临安都有名,还用得着你说?”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杜蘅满面绯红。
“好了,”谢正坤忙打圆场:“别只顾着寒暄,把正事误了。”
引了杜蘅到上首入座。
杜蘅也不推辞,扫了众人一眼:“我时间也不多,咱们也别说废话,说吧,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自杜蘅接手顾家产业以来,除了年底盘帐,或是杜蘅特别要求,九位大掌柜很少在碰头。突然聚到一起,自然是有要事商量。
九人对视一眼,把目光集中到谢正坤身上。
谢正坤站起身来:“不瞒大小姐,今天请大小姐来,是想给大小姐引荐一
个人。”
“哦?”杜蘅微微挑眉,半开玩笑半调侃地道:“不知哪位这么大的面子,竟劳动九位大掌柜,一齐出面?”
“咳咳~”谢正坤轻咳一声,拉开门。
门外走进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中等身材,微微发福,圆脸大眼,下巴上一粒黑痣,未语先笑,眉眼弯弯,象尊笑弥勒。
他进得门来,先是朝杜蘅拱手揖了一礼,笑眯眯地道:“鄙人姓刘,名宜彬。”
谢正坤神『色』恭敬地介绍道:“这位刘员外,目前是的大当家。”
是大齐第一钱庄,其分号不仅仅在大齐各大中小城市,且在南诏,西夏,东越都建有分号,以信誉卓著,实力雄厚著称。
杜蘅含笑,施了一礼:“幸会。”
自己名下的商铺的运营都已上了轨道,且收入稳定,目前并没有什么大的投资项目需要动用大笔资金,自然不存在融资借贷的可能。
就算要借,也不需要惊动这位天下首富的大驾,何况还劳动他纡尊降贵,亲自登门求见?
另外,谢正坤的介绍也很有趣,什么叫“目前是”,难道很快要易主了?嗯,看他的年纪,至少已过花甲,应该是到了权力交替的时候了。
莫非,近期内,要进行大洗牌了?
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刘宜彬见过大小姐。”刘宜彬笑眯眯,再揖了一礼。
杜蘅怔了怔,马上反应过来,惊讶地挑起了眉『毛』:“大当家弄错了吧?”
刘宜彬笑眯眯地反问:“滋事体大,怎么可能会错?”
他生就一副笑弥勒脸,就算再严肃,看起来也是一副笑模样。
杜蘅忽地一阵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看向谢正坤。
谢正坤又是骄傲,又是自豪地道:“是老爷子留给大小姐的。”
“我?”杜蘅只觉惊讶,并无喜悦:“开什么玩笑!”
突然之间,她居然成为了天下第一钱庄的幕后东主,坐拥金山银山,一跃身为天下首富?
“绝不是玩笑!”佟文冲用力强调:“,本来就归大小姐所有。”
怕杜蘅不信,刘宜彬从怀里郑重地『摸』出一只通体漆黑的玉匣子,轻轻搁在桌面:“这里面装的,是的文书和印鉴,凭鉴可以随时在旗下任何一家分号无限额调用现银,请大小姐查收。”
杜蘅并没有急着接那只匣子,而是曲指轻轻敲着桌面,环视着屋中十张长相各异,却一致带着期盼的脸:“你们都知道?”
天上掉下来一笔巨大的财富,没能让她喜不自禁,却让她心惊肉跳。
“是。”谢正坤毫不犹豫地点头。
“什么时候?”杜蘅又问。
谢正坤愣了一下,脸上浮起可疑的红云。
杜蘅点了点头,自嘲地道:“看来,只瞒着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