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笑嘻嘻道:“他这回来,是想买些上好的茶叶和丝绸回去。要不,我从中做点手脚,狠狠坑他一笔,怎么样?”
岑聿走在路上,突然打了个寒颤。
杜蘅缓了脸『色』:“那倒没必要。”
“有必要,绝对有必要!就凭他惹你不痛快,就该给他个教训。”
小爷的媳『妇』,那小子凭什么死盯着看啊?不高兴!
从青岩山因来,听说柳镇来访,杜蘅打了个突,那种心中堵着块石头的感觉更盛了:“他来做什么?”
“说是刚好有笔生意要谈,顺路拜访。”白前把打听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禀报:“听说,跟三小姐关起门来谈了一个多时辰,出来时两个人眼睛都是红红的。”
杜蘅不吭声。
江南跟临安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近,中间隔着二省,几年的功夫,柳镇的生意就从江南做到京城来了?
前世,柳镇可只在杜荇,杜荭出嫁,以及杜松成亲的时候来过杜府。
平时年节的人情往来,都是遣仆人互送,很少登门,与她更是没有交集傲妃难驯。
这次突然造访,若说其中没有猫腻,她是不信的。
“找几个人,盯着他的动向。”想了想,吩咐:“注意,不要惊动了他。”
接连几天,柳镇都忙着拜访有往来的商户,又果然进了二万两银子的货,四处找船托运。等忙完这一切,柳镇便正式去跟杜谦辞行,顺便提出,要接杜荭去江南小住二年。
杜谦一怔:“怎么突然想到要接荭丫头去江南?”
柳镇就搬出事先商量好的理由:“阿枝也不在,荭姐没个人管教。我想接她去住两年,送她去金大姑那学习刺绣,将来议亲的时候,也多些优势不是?”
杜谦想到柳姨娘,又是厌憎又是心虚,讷讷道:“她要学刺绣,在京里也可以请人教,没必要跑那么远。”
柳镇打断他:“一家人何必要说两家话?好的绣娘,价格可不便宜。杜家如今,哪还有余钱给荭姐请绣娘?阿荭的年纪也不小了,好好的孩子,可不能再耽误了。妹夫可以狠得下心,我可舍不得让她象荇姐一样,给人做妾!”一句话,戳到杜谦的死『穴』,脸上阵青阵红,做不得声。
半晌,才迸出一句:“这事,我也做不得主,需禀了娘。”
“你别拿话敷衍我!老太太再大,也不过是外祖,你若是应了,她没有不答应的理。”柳镇淡淡道:“杜府没有个正经的女主子,不能好好教导荭姐。我是她大舅,接外甥女去住两年难道也不成?”
杜谦说不过他,只好道:“这么大的事,总该容我跟娘说一声吧?”
柳镇这才『露』了笑容出来:“这自然是应该的。”
两个人就去见杜老太太,把柳镇的意思说了一遍。
杜老太太叫人把杜荭唤过来,问:“你大舅想把你接到江南去住两年,你意下如何?”
杜荭垂了眸,敛去所有情绪:“我是听祖母的。”
杜老太太是个人精。
杜荭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杜家所有的孩子里,她是城府最深的一个。
她嘴里虽没说,看到柳镇的那一瞬间,脸上一掠而过的喜悦已落在了她眼底。
柳镇与杜家往来并不十分频密,数年都不曾来访,一来就要带杜荭走,想必是她在背后出的主意。
柳姨娘被送到庙里清修,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总觉得有些对杜荭不住。
这时虽有些不愿意送她走,却也不想拂她的意。
沉思了一会,道:“本来父母健在,没有去别人家的道理。好在,柳大是她嫡亲的舅舅,也不是外人。再说,这一年家里这么多事,把个好好的孩子憋得沉默寡言的,去散散心也不错。”
“娘的意思,是答应了?”杜谦倒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好说话,这时便松了口气。
“家里没个正经的女主子,内宅的事便是一团糟。让她去学门手艺,过两年等你续上弦,回来议亲刚刚好。”老太太一锤定音,杜荭去江南的事,便成了定局。
ps:这两天是铺垫也是过度,又是承上启下的关键,所以写起来不太顺手,卡过这两天会恢复正常更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