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打在身上,虽然不疼却把琉璃吓出一身冷汗。
这是镯子是羊脂玉的,价值不匪,倘若是真砸碎了,一会夏雪醒了,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妈妈急忙走到床侧,提高了声音道:“四小姐,太太来了。”
夏雪睁开眼,果然见到许太太那双含怒的眼睛,顿时一个机灵,瞬间清醒过来。
若是平日,她自是不惧,这时丑事刚刚败『露』,多少有几分心虚飚。
怯生生地拥被而起:“娘,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
“早?”许太太又气又怒:“这都快晌午了,还早?以后嫁到婆家,也这样没规没矩的?”
夏雪垂着眸:“我,我昨夜没睡好~”声音越说越低,几不可闻镦。
许太太瞧了她娇怯柔弱的模样,长叹一声:“快起来!”带了人去了暖阁。[]毒妃狠绝色
琉璃便急忙上前,服伺着她梳洗。
夏雪压低了声音问:“又是哪个烂舌头的,在娘面前嚼我的舌根?”
翡翠那日险些被卖,在她跟前越发不敢吱声,轻手轻脚地帮她把头发挽起来,又把妆盒打开,让她挑头面。
夏雪意兴阑珊,随手指了几样。
琉璃小心翼翼道:“许是不放心小姐,特地来瞧你来的。”
“哼!”夏雪不屑地一撇嘴:“她现在恨不得我死,哪还会关心我?”
话虽如此,倒底心里舒坦了许多,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洗漱毕,便去了暧阁,撒娇地抱着她的臂:“娘,我想吃飘香楼的酱瓜。”
一听飘香楼,许太太的脸便拉得个老长,拂开她的手,道:“你个没『性』气的东西!哪里没有酱瓜买,非得飘香楼不可?”
夏雪噘了嘴,小声道:“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就只有就着飘香楼的酱瓜,勉强还能喝一碗粥嘛~”
“你还有脸说超级垃圾场最新章节!”许太太瞧她的样子,竟有些要恃孕而娇的模样,气得倒仰。
夏雪到底心虚,垂了眼睑不敢吭声。
许太太朝着李妈妈使了个眼『色』,李妈妈便端了碗黑糊糊的汤汁过来:“四小姐,这是太太特地命人给你熬的补『药』,赶紧乘热喝了。”
『药』碗刚一近身,夏雪就被那股浓浓的腥味熏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用力一推,将李妈妈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跑出去“哇”地一声吐了一地酸水。[]毒妃狠绝色
琉璃几个立刻上去,又是递水,又是递痰盂,又是递帕子,忙得团团转。
“太太~”李妈妈迟疑了一下,转头望向许太太。
许太太面沉如水:“再倒一碗。”
夏雪干呕了一阵,好容易缓过劲,扶着琉璃进屋,却见李妈妈又端了碗黑漆漆的『药』汁过来:“四小姐~”
“拿走,赶紧拿走!”她连退了好几步,捏着鼻子娇叱:“这什么鬼东西,腥死了,我才不要喝!”
“这是太太费了好多心思才弄来的,对身子大有助益,小姐勉为其难,喝几口吧。”李妈妈好说歹说,无奈夏雪娇纵惯了,哪里会委屈自己?
许太太见不是办法,使了个眼『色』,上来两个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架着夏雪的胳膊。
“干什么,放开我!”夏雪预感不妙,拼命挣扎。
无奈,怎敌得过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
很快被便按到圈椅上,眼泪汪汪地凝着许太太:“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李妈妈妈就劝:“四小姐,你是太太身上掉下来的肉,要不是『逼』得没有了法子,怎么会走这条路?你就把眼睛一闭,横下心来……”
“不,我死也不喝!”夏雪长在深宅大院里,对那些正室整治妾室的手段也是一清二楚。
她还清楚地记得,几年前曾有位姓殷的宠妾随着父亲在任上,不知怎地怀了孕,被母亲以安胎为名,接回家中。
有一晚她半夜醒来却不见了娘,却听到外面有人在哭,扒到门缝上一瞧,却发现原来是殷姨娘。
那一晚,李妈妈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地灌了殷姨娘一碗黑漆漆的『药』,打下一个成了形的男胎,殷姨娘也悄没声息地死在了后院。
而她,躲在门后哆嗦着陷入了深深的梦靥中,之后便高烧了几天,从此见了『药』汁便生出种莫名的畏惧,甚至闻到『药』香都觉得讨厌。
而那个该死的杜蘅身上,就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的『药』香!
直到今天,她仍然清楚地记得殷姨娘临去前,那满含着怨毒和仇恨的目光……
不,她不要变成第二个殷姨娘!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这些话原本应该深埋在肚子里,到死也不会吐『露』,却在最恐惧的时刻,尖嚷了出来。
“殷姨娘”这三个字从夏雪的嘴里迸出,许太太原本还满是怜惜和不舍的脸上,立刻布满了阴霾和绝决。
她猛地转过身,冷冷迸出一个字:“灌!”
“不~~”夏雪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睛,绝望的叫声,尖得几乎刺破人的耳膜重生之翻身贫家女最新章节。
李妈妈低低一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四小姐,这都是命……”
“娘!唔……噗……”夏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拼尽全身的力量挣扎着,黑『色』的『药』汁流进嘴里,被她吐出来,溅了李妈妈一脸。
琉璃几个吓得面无人『色』,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咣当”一声,暖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卫守礼闯了进来,劈头夺下李妈妈手中的『药』碗,咣地一下扣到李妈妈的头上,啪啪两个大耳刮,再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地,骂道:“老虔婆!你长了几个脑袋,敢谋害国公府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