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其乐融融,合家团聚的一刻,夏雪却闹起了别扭。
她竟然任『性』地拒绝到上房,跟夏正庭夫『妇』以及几位兄嫂一起吃团圆饭!
夏正庭有三年不曾回京,她正该好好向他展示一下自己治家的手段,让他看到她把夏府管理得多么井井有条,欣欣向荣,岂会容忍有人坏她形象?
即使,那是她最宠爱的女儿,此刻,也绝不容她放肆!
所以,她派了李妈妈亲自去见夏雪,措词严厉,态度坚决地命令她,必须出席晚上的家宴!
夏雪被『逼』无奈,只好勉为其难地去了。
结果,却在餐桌上失了仪。
当那尾喻意着吉庆有余,团圆喜乐的红烧鱼一上桌,她立刻花容失『色』,对着满桌的佳肴,吐了个昏天暗地,连苦胆水都快吐出来了。
孟氏与她同桌,小姑有事自然不敢怠慢,急急追到外面服侍。
她是过来人,见她吐得唏哩哗啦,却并没吐出多少东西,大多是酸水。
立刻便知道,她这种状况必是有一段时间了。
心里暗道:糟糕!这分明是怀孕的症状!
当即吓得手脚冰凉冷汗涔涔。
平昌侯府的嫡小姐未婚先孕,倘若传了出去,这可怎么得了?
许太太生了二男一女,岂会不知?恨得手帕都快绞碎,面上还要粉饰太平,瞪着琉璃训斥:“雪儿是不是又贪凉,吃很多冰?”
琉璃额上淌汗,顺着她的话道:“这几日天气炎热,四小姐耐不得热,所以……”
许太太立刻截断她的话喝骂:“你是怎么服侍的?由着她的『性』子胡闹,病成这样也不报上来请大夫?拉出去,打十板子人妻师父拐回家全文阅读!”
她恨琉璃护主不力,惹出滔天大祸还敢隐瞒不报,借着这个机会打她出气。
琉璃流着泪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辩,任由两个粗壮的婆子上来拖了她下去。
夏正庭温言道:“好啦,雪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做的事,连你都拦不住,更轮不到琉璃!我难得回来一次,不要为了点小事闹得家宅不宁。”
转了头吩咐:“好啦,起来吧!把你主子扶回去,好生伺候着。”
叫了夏雪进门,敛了笑,淡声训斥道:“雪儿也是,都许了人家了,也得敛敛自己的脾气,不能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在家你娘可以惯着你,以后嫁到卫家去,公婆可不会由得你胡闹!”
夏雪这几日吐得厉害,脸上血『色』全无,软绵绵地挂在孟氏的身上,垂眸应是。夏正庭有心再训她几句,瞧她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回去休息。”
夏风心疼妹妹,道:“雪儿病得不轻,眼下正是季节交替时节,冷热失常,风寒入体最是难治。我看大意不得,还是请许太医来看看吧?”
许良将原是军医,是夏正庭的举荐下,才进了太医院,这些年平昌侯府里但凡有人有个头疼脑热,几乎都是请的他。
夏雪蓦然变『色』,失口嚷道:“不要!”
孟氏也条件反『射』地嚷了起来:“万万不可!”
许太太当场变『色』,近乎狰狞地喝道:“闭嘴!有侯爷在,哪轮到你说话!”
夏正庭蹙了眉,不满地道:“这是家宴,还不许人说句话?”
和颜悦『色』问孟氏:“说说,为何不能请许太医?”
孟氏低了头,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细声慢气地道:“媳『妇』寻思着,又不是什么大病,天『色』太晚,还是不惊动许太医的好。省得传出去,外人不知,还当四小姐有隐疾……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许太太忙附和:“听她这么一说,倒也有理。雪儿正跟卫家议着亲,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荒谬!”夏正庭板了脸训斥:“满城这么多勋贵,谁家还没个头疼脑热的?难不成,所有请太医的都是患了隐疾?”
夏雪连忙道:“我没病,不过是受了些凉,肠胃有些不舒服罢了!回去躺躺就好了,不要喝苦死人的『药』!”
夏正庭板着脸:“胡闹!有病就该治!多少热血男儿在沙场上出生入死,你却连这点苦都受不得,怎配当我夏正庭的女儿!”
他转头吩咐安平:“去,拿我的名贴,请许太医进府!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地敢胡说八道,往平昌侯府泼脏水?”
他一锤定音,偏厅里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夏雪脚下一软,几近绝望地瘫在孟氏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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