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四月以来,各地时疫相继发生,告急奏折雪片般飞到京师。”太康帝背着手,阴沉的脸『色』有种特别的肃穆:“个个伸手向朕要银子,可眼下的情况诸位也该清楚,银库已经搬空,时疫又不能不治。各位爱卿,有何良策?”
没有人吭声,沉默着,呼吸声在偌大的御书房里此起彼伏,让人莫名的心慌。
太康帝扫视着几位阁老和辅政王爷,神情越来越冷厉,越来越阴沉,蕴酿许久的情绪眼见就要暴发出来。
南宫宸站了起来:“父皇,儿臣倒有个不成器的法子……”
“说!”太康帝喜出望膈外[]毒妃狠绝色93
“呃,”南宫宸略略踌躇:“这法子有失公允,且推行起来不太光明正大……”
“不要紧,”太康帝大手一挥,道:“法子公不公允用先且不论,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朕召你们来,本就是为集思广益,开拓言路的嘛。”
南宫宸清了清喉咙,道:“其实,儿臣的法子很简单,就是劫富济贫。政”
“劫富济贫?”太康帝愣住。
和磊眼睛一亮,忍不住问:“燕王此法,可也是有感而发?”
“和侍郎莫非也早有意效仿,苦于不好付诸行动?”南宫宸反问。
“嘿嘿~”和磊与他相视,会心一笑:“此女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有点意思。”
他掌着户部,管天下财政,任何与银子有关的事都极其敏感,如此大手笔的动作,怎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两位能不能不打哑谜?”赵王微有不悦,不喜欢两人展现的默契。
这两人眉来眼去,当他是死的不成?
“两位所指,可是杜太医的千金,杜家二小姐?”首辅吏部尚书郁雪窗也忍不住了,『插』了一句家有仙园。
“郁阁老也知道杜二小姐?”和磊讶然。
“自临安时疫暴发之日起,杜二小姐义捐百万『药』材,东西两城搭粥棚施粥近月余,且亲自坐堂,为百姓免费出诊……义举不胜枚举,临安城里不知道杜二小姐之名的鲜矣!”郁雪窗捋着颌下白须,说起杜蘅之事,竟是如数家珍。
“说了半天,是她?”赵王南宫庭有些坐不住了:“这位杜二小姐,本王倒也略知一二。的确生就一副好胆略,好气魄。可惜,是个女流之辈。”
秋狩围场,她步步筹谋,将杜荭『逼』上死路,竟是毫不手软!
想着她收留初七,在自己婉转表明暂时无法让初七认祖归宗之初,还恐她挟恩以报。孰料,她竟一刀斩断来往,毫不拖泥带水!
年前送节礼,听说她连恭亲王府,陈国公府和忠勇伯府都送了,偏偏自个这里一点表示都没有,全当没这个人了!
人啊,就是矛盾。
她若是挟恩以报,借机巴上他不放他会心生厌恶;可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人,完全不将他当一回事,又让他有些不是滋味。[]毒妃狠绝色93
他可是皇后的嫡长子,储君的不二人选,她就这么有把握,这辈子都不会有求于他?
难怪俗语有云,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果然有道理啊!
“朕要你们来,是谈筹措赈灾资金,可不是替别人歌功讼德来的。”太康帝皱眉,隐隐不喜。
“儿臣这法子,就是源自杜二小姐。”南宫宸含着笑,眉梢眼角透着自己也不曾察觉的轻松。恐太康帝不清楚,遂把她自制防疫丸,在南北二城高价出售,却将所募银两购买『药』材和米粮,在东西二城免费施粥赠『药』,活人无数的事迹,详细说了一遍。
和磊难掩欣赏之意,补充道:“纵然有心,凭一己之力,任你富可敌国,又能救得几人?二小姐此举,却是集众人之财,力挽狂澜。却又让人心甘情愿,毫无怨言,让人钦佩。”
办法虽然简单,『操』作起来也并不困难,难得是这份胸襟和气度!
视钱财如粪土,这句话说起来容易,然而真正上千万的财产到了袋子里却不贪不恋的,却是百万中也难挑一个!
要知道,她一颗『药』丸卖价高达二两,鹤年堂四家分铺,每天售出的『药』丸少说也有几十万。粗略一算,这月余她过手的银两就几近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