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饭间,苏葵不经意的总能看到苏爹和向爹时不时盯着向珍珠和苏烨满意的颔首。
就在这种氛围中,过去了十来日,日日用早膳的时候,都屡见不鲜,直到有一日例外了----先皇祭日。
苏天漠和苏烨头天晚上便自苏家军中点了数百精兵,去了东郊皇陵着手准备明日的祭祖事宜。
虽三天前皇上已带了不少御林军前往皇陵吃斋祈福,可保护祭祖当天安全的责任,是自卫国开国以来便授予苏家的重责,虽说苏家偶尔表示压力很大,但也是莫大的荣誉,毕竟就算你是权倾朝野,进皇陵也是决计不能带上一兵一卒的,违者便以大不敬论处。
其实从这里便不难看出,开国皇帝对苏家的看重以及信赖。
可毕竟已经时过境迁,往日的信赖到了现在的皇帝眼中,便俨然成了一根毒刺,奈何却拔不得,日夜让他无法安心。
其实,扪心自问,当苏烨领着一干精兵抵达皇陵,见枯瘦的皇帝盘坐在净台打坐之时,思及他曾险些使得苏葵丧命,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是起了杀意的。
可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便被理智压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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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除却向师海本人,饭桌上只剩苏葵向珍珠二人了,没人给他搭台,他自然是唱不出什么戏了豪门绝恋,亿万新娘。
可这些日子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类似媒婆的生活,一时间没什么相似的话题可说,让他觉着十分的不自在。
“阿葵,说来明年腊月,你也是该及笄了吧?”[]未待作年芳45
“是的,腊月十三便是及笄之日。”
向师海还算温善的笑了笑,苏葵却涌现一种不好的预感。毕竟在他这张强盗脸上能称得上温善的笑容着实是有些不正常。
“那可是已有中意的人?”
苏葵哑然,向珍珠却带上了几分笑意,这下可让被折磨了十来日的她,也过了回隔岸观火的瘾。
“这个倒是没有...”
向师海又是一笑,嗔怒的望了苏葵一眼,“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苏葵呆了呆,被这熟悉的对白搅得有些发晕。
“都快及笄的人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向叔叔,那可要等到明年腊月呢...我爹说不急的。”
“那时因为你爹没经验!你向叔我可是过来人!当年珍珠同你一般大的时候,我也是这般想的,左右不急,可等她及笄的时候,与她同龄的男子多数竟都已娶了妻,少数没娶的还是已经订下了亲的,再少数没娶也没订的呢,都是些不能看的,你想想若是一堆白菜的话,怎么挑肯定都能挑出好的来,可若都是些被人挑剩下的了,肯定是又臭又烂的了!所以啊...择婿这种事还是要趁早才行!”
向师海通过感慨、叙述、举例、对比、比喻等多种修辞手法,向苏葵展示了一个女虽不大,也需愁嫁的画面。
“向叔叔说的极是,我日后一定会多多留意的。”
向师海摇了摇头,晃着手道:“这事儿光留意还不够啊!我看你整日也不怎么出府,这样怎么能行呢?你得出去,还得多出去,并且还要到人多的地方去才行!这样一来,选择『性』比较广,更容易物『色』到合适的人!”
苏葵见向师海越说越着急,从开始的语言表达已经升级成了肢体与语言协调描述,不禁有些汗颜。
这些日子自己确实没怎么出去,倒不是自己真乐意憋在府中,而是自从那日青楼事发之后,苏烨提防自己的程度俨然比防贼还要仔细,一出去身后便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玩,倒不如闷在府里看书来的好。
“向叔叔,您试想一番啊,即使我有心出去,可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侍卫,只怕我还未来得及留意,人已被他们给吓跑了。”
向师海思索了一会儿,方赞同的点了点头,“你爹这点安排的确实不大妥当,不若回头我与你爹爹商议商议。”
苏葵大喜:“真的啊?那我先谢谢向叔叔了!”
苏葵觉着以向师海同苏天漠的交情来看,若向师海好好规劝其一番,说不准苏爹还真的能同意把那一干侍卫给撤了,纵然撤不了,应也多少会让一让步的。
向师海欣慰的点了点头:“我老早也觉得一个姑娘家整日被一群人跟着确实不怎么好,其实要我说根本不必这般,让他们暗地里跟着就可以了嘛...这样一来也不会妨碍你物『色』夫婿啊...”
苏葵嘴边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消去,有种从天堂跌回地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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