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帮主!现在冯帮主也不做帮主了,还改了姓,跟我们划清了界限。上个月还在南昌城跟江湖上的同道见证下,明言跟‘斧头帮’分道扬镳……”
“注意称呼!!”
秦蒻兰瞪了一眼说话的人,“我不想再提醒第二遍!”
“是、是……秦助理,弟兄们其实也有点想法,就是说,豫章、南昌这里的事情了了之后。就是说……就是能不能让我们跟去了安仁县的弟兄一样,受训之后成为义勇军的一份子?”
“现在不好吗?当了义勇军,是要去拼命的!”
皱着眉头的秦蒻兰,大声说道。
“秦助理,天地良心,我们哪里能做得来现在的工作,我连印刷传单都不想干,我就想打打杀杀。老子就是要让南昌城那些耀武扬威的东西知道,老子再杀回去,那就不会跟以前那样客气!”
“……”
秦蒻兰也是无语,半晌,语重心长地说道,“时局变换很快的,逞匹夫之勇,又有什么意义?凡事都有分工,现在在江西,宣传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这一点,秦蒻兰在安仁县开会,听王角说得多了,也是深以为然。
在江西省内,主要的尖锐矛盾,就是中央政府跟“靖难军”之间,这是一定要分个胜负的,即便是要谈和、妥协,那至少也要打一场。
战场上拿不到的,谈判桌上,想都不要想。
皇唐天朝三百年,从来没有说“不败而败”这种情况。
所以,在“靖难军”横推江西省又或者中央军入赣站稳脚跟之前,湖南义勇军显然不适合突然冒头,这等于说就是在矛盾的双方同时制造对立,强大时期尚且不建议树敌过多,更何况现在还很弱小。
而在湖南省内,又是另外一种情况,湖南省高官柳璨临到退休被王角逼迫了一把,又刚刚好恰逢洛阳中央发生了剧烈的动荡,这就形成了一个比较诡异的场面。
湖南省内,王角是地方势力中,实力最为突出,甚至可以说是最强的那一个。
和其余省内驻军不同,王角的一应粮秣开销,乃至兵员、大本营、根据地、影响范围,几乎就是跟原政府系统脱钩的。
除非湖南省省内驻军各单位选择自立,否则,明面上的军饷,依托的仍然是兵部拨款。
地方驻军的最高军事长官,往往都是轮番上阵,绝非本地人世袭军职,他们在任期内能够经营的人脉,非常有限,能够调动的资源,更是寥寥无几。
指望某个军寨、戍堡周围的土地、人口,能够养活一个军一个师,可能性几乎是零。
于是,在不能对外抄掠,又无法有效建立供给的情况下,这些湖南省省内驻军的最高军事长官,巴结王角这位“袍泽”“同僚”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触他霉头、寻他晦气?
所以,和在江西省的行动不同,湖南省的实际情况,是基于实力大于潜在竞争对手以及现实竞争对手,然后大肆扩张,不必过于计较任何明暗矛盾。
秦蒻兰跟“斧头帮”的原成员们详细讨论过后,她又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那一套解释了一番,诸多喊打喊杀的“江湖好汉”,都是冷静了下来。
一句话来概括,大概就是“革命只有分工不同”。
“现在义勇军需要的是在湖南省外的宣传,只有让更多的人知道,才能有跟过的实践。王委员长对你们的期望,从来不是单纯的打打杀杀,而是需要你们的时候,不管任何事业,你们都能顶上去。”
“不但要顶上去,更要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