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太史慈骑马匆匆赶来,刚一进府门,见吕卓像冰雕一样,一动不动,身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积雪,太史慈急忙翻身跳到地上,几步跑到吕卓身前,伸手就要把他拽进屋,吕卓却猛的一把给挣脱了“若是大哥不原谅我,我就一直站在这里!”
“你……你真急死个人!”
太史慈一跺脚,也不知道该冲谁发火,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屋,劈头盖脸就把管亥给训了一顿“大哥,你还真出息了,小弟对你实在是刮目相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多大了,居然还使这般孩子气,就算三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一片赤城来给你道歉,你还想怎么样,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才是咱们的主公,何况,为了瞒过郭嘉,三弟何错之有,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大哥你是直肠子,如提前把底告诉你,万一漏了马脚岂不功亏一篑?”
管亥是个粗人,性情狂躁,一向喜欢直来直去,加上不像太史慈深明大义,从小就读了不少典籍,遇事沉稳冷静,管亥是个地地道道的粗莽武夫,他想的没那么多,内心固执的认为自己被出卖了,被最亲近的结拜兄弟给利用了。
太史慈见他不听劝,真想给他两拳“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我们好不容易夺回徐州,现在这一切都来之不易,我们的将士几乎损耗一空,多少人战死沙场,而你,充其量只是废了一条胳膊,难道你不怕被人笑话吗?你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袍泽将士们,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付出的比你还多,却又得到了什么?如今淮南被夺,曹操又气势汹汹准备攻取兖州,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们已经够乱的了,大哥,求求你了,脑子醒一醒吧!”
太史慈一番话,多少让管亥有所触动,但是,他心中的怨气依旧没有彻底消解,就在太史慈束手无策的时候,李儒来了。
吕卓急忙冲他使眼色,心说“你来添什么乱,我是他兄弟,他都不给我面子,你倒好,偏偏自己往枪口上撞,要是被管亥知道是你出的主意,非宰了你不可!”
李儒信心满满,冲吕卓微微一笑“主公勿忧,我一定能够劝说管亥将军不再与你计较!”
吕卓哼了一声,连太史慈都没能说服管亥,对李儒吕卓可没抱什么希望。
李儒进屋后,把太史慈也给支了出来,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李儒和管亥两个人。
“不瞒将军,此番设计对付郭嘉,自始至终,都是我在筹谋,其实,这件事跟主公一点关系都没有,将军要找人发火,也不该冲主公!”
“什么?是你?”
管亥虎眼顿时瞪的溜圆,上前一步抓住了李儒的脖子,一把死死的给掐住了“信不信,我宰了你!”
“咳咳…”
才一会的功夫,李儒就急促的喘起了粗气,脖子也红了,脸也紫了,不过,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不屑的冷笑。
“你笑什么??”
管亥气的勃然大怒,但是还是想听听他说些什么,于是把手又松开了不少。
“管将军之所以如此动怒,应该是担心自己不能继续为我主建功立业,身为统兵大将,若是成了残废,的确是生不如死,而你又是主公的结拜大哥,自然更加痛恨自己,你恨我是假的,恨自己才是真的,他担心日后帮不了主公!”
“你…”
管亥被说中了心事,眼眶不由得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