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主公你想…”
张闿也拿不准吕卓究竟要怎么收拾他,如果只是三五十棍的话,勉强也能咬咬牙挺过去,但如果是一百军棍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吕卓失望的摇了摇头,冷冷的笑道“这里是军营,不是集市,你以为还能讨价还价不成,这样吧,子瑜,今夜就让张闿在伤兵营呆一宿,如果明日一早,能幡然醒悟,我就再给你个机会,若是不能,张闿,你莫要怪我。”
说完,吕卓摇了摇头,径直迈步离开了。
当张闿从帐中走出来后,阙宣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显然命不久矣,浑身上下,被打的血肉模糊,没有一处还是完好的。
张闿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凉,身子不自主的抖了起来。
“张都尉,走吧。”
诸葛瑾冲他喊了一声,随即伸手指了指伤兵营的方向催促道。
张闿心中不解,一边走,一边问“子瑜,为何主公要让我去伤病营?”
诸葛瑾微微一笑,回答道“这个问题,很快张都尉自己就能寻到答案。”
张闿一头雾水,迈步来到伤兵营,这种地方,自从投军后,他从未来过,所谓的伤兵营,并非单指某一个营帐,而是泛指伤兵所在的地方。
这些伤兵被集中在一起,有的在帐里躺着,有的干脆就在外面的地上东倒西歪的呆着,有躺着的,有靠着的,也有站着的,还有屁股上中箭趴着的,但这些人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身上都受了伤,嘴里都在不停的哼叫的,有的声音小,有的却异常尖利,有的甚至鬼哭狼嚎叫的撕心裂肺。
张闿心中厌烦,这个地方他一分一秒也不愿多呆,转身就要走,却被诸葛瑾给拽住了“张都尉,这是主公的命令,今夜,你哪里都不准去。”
到处都是痛苦挣扎的兵卒,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耳边吵吵嚷嚷,惨叫声不绝,看来,张闿今夜注定会有个不一样的体验。
而附近的城镇,雷虎带人风卷残云一样,所有的药铺全都被洗劫一空,附近十里八乡,别说是给人看病的,就连给家畜看病的兽医也都被一并抓来的,哪怕是滥竽充数刚学了十天半月的学徒也没放过。
可即便这样,也不过才抓来了不到二十个人。
吕卓先把这些郎中聚到一起,见大伙都受到了惊吓,本想说几句好话劝慰一下,可是,见大伙迟迟静不下来,吕卓一气之下,直接拔出了宝剑,凌冽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冷声道“你们的任务就是尽一切可能的给我救人,若有怠慢不从者…”说着,唰的一刀,旁边一棵小树顿时应声而断“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要是觉得我在说笑,倒不妨一试。”
呼啦一下,这些人全都一窝蜂的冲进了伤兵营,动作那叫一个迅速。
“哼……主公,我看这些人就是欠收拾。”身后的憨子咧嘴大笑道。
吕卓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么做,他也是迫于无奈,他的刀剑可不是用来对无辜百姓显露威风的。
一味利用暴力,绝非上策,仁者方能无敌于天下,如果百姓听到吕卓的名字,都能夹道欢迎主动愿伸出援手,那才是他想要的,可惜,现在他却只能拿刀逼迫,今后,吕卓要走的路,注定还很漫长。
“一会吩咐火头营,多放肉,给他们做顿好的。”
吩咐完之后,吕卓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