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兄弟,实在是抱歉的很,发生今日这种事,我也无能为力啊。”裴元绍心中有愧,脸色非常的尴尬,只是匆匆看了吕卓一眼,就把头急忙低了下去。
“哎…我跟你们一起回山寨。”吕卓气的一跺脚,他知道,这件事也不能怪裴元绍,陶谦被人带走,至于糜竺和那个女人,吕卓也没阻拦,因为,没那个必要了。
陶谦都被带走了,把糜竺救下来,也是于事无补,何况,难免又要发生一场流血的冲突。
“你要跟我们回山寨?”
见吕卓目露急切,迈步就要跟上那些黄巾,裴元绍忙给拦住了“不可,万万不可,现在周仓正在气头上,这才没能杀你,是看在我们之前的情分上,你若跟着上山,若是言语冲撞了他,他一向脾气火爆,后果,可难以预料啊。”
裴元绍担心吕卓出事,再三阻拦上山,吕卓苦笑不得,指了指身后的那辆空马车“你觉得,他们几个都被抓是走了,我能无动于衷的就这么回去吗?”
说完,一把推开裴元绍,吕卓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哎……这可如何是好?”裴元绍急的直跺脚,无奈,也只好匆匆跟了上去。
所谓的山寨,很简单,不过是在附近的半山腰搭了几个简易的草屋茅舍,山脚下设了几十个巡逻的岗哨,很寒酸,很冷清,兵卒没有兵卒的样,山寨也没有山寨的样,就跟一群逃难的饥民聚集在一起一样,一个个愁眉苦脸,面带菜色,多是一些面黄肌瘦之人,吃穿都是个问题,看来,这些人被陈登收拾的很惨,队伍也打散了,人心也乱了,士气也没了,一路走来,吕卓从这些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他们目光茫然而呆滞,神情落寞而绝望,三三两两的斜靠在树身上,不是眯着眼睛,就是聊着荤话,站没站样,坐没坐姿,完全是一盘散沙。
就连周仓回来,这些人也依旧自顾自的东倒西歪的躺着,即便有人围拢上来,也是乱糟糟的,搞得像菜市场一样。
“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看看这是谁?”说着,周仓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陶谦的面前,伸出蒲扇的手掌,猛的一把抓住了陶谦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陶谦给举了起来“这就是徐州刺史陶谦老儿,真是黄天不负,陈登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来啊,架起油锅,今日我非要给死去的兄弟报仇不可,好让他们死的瞑目,走的安心。”
“陶谦……渠帅,这是真的吗?”听到陶谦的名字,不少人吓一跳,渐渐的,都围拢了过来,不过,兴奋的很少,反而提醒吊胆的占多数。
“就是他,这个老不死的,可算是被我给抓住了,都别愣着了,快快架起油锅。”
“渠帅,陶谦杀不得啊,万一那陈登再次领兵杀来,我等必将死无葬身之。”
“渠帅,三思啊,咱们身边只剩下300来弟兄了,可不能继续招惹徐州兵了。”
结果,周仓以为这些人会跟自己一样非常高兴,都巴不得能干掉陶谦,可是,恰恰相反,这些黄巾军,都被陈登给打怕了,杀陶谦,他们没几个人赞成,因为,陶谦要是死了,陈登绝对饶不了他们。
他们是黄巾,都是些苦哈哈的庄家百姓,死人的仇,他们不怎么在乎,他们更在意眼下的处境。
队伍也散了,饭也吃不保,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这种情况下,替死人报仇的念头,早就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