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刘建国头道:“司令,接下来咱咋办?东北军先头部队被击败,陷入我军重围,张少帅应该很快就会得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战斗啊。”
“走,我们先去城中看看那些俘虏,能不能不战屈人之兵,瓦解土山残敌,就在于这些俘虏了。”张兴汉拿起自己的钢盔对刘建国道。
城中一处俘虏安置,刘东青正带着一队官兵押送他们刚抓到的俘虏往安置走来。
此时,安置内,一些东北新军的伙夫和战地救护人员正在给俘虏们发放食物,以及救治伤兵。
“哎,大块头,你小子还活着啊。”刘东青无意间瞥见了被自己俘虏的东北军大块头少尉俘虏。
正靠坐在一处墙角的大块头紧紧军装,闭着眼转过了头,没有搭理一脸欠揍笑容的刘东青。
“哎,小子,还挺横,不过老子喜欢。”刘东青大步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道:“小子,现在你看清楚了吧?你们的两万大军就要全军覆没,怎么样服不服气?”
“哼!”大块头还是不屑一顾的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总司令到!”刘东青还想说什么,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大喊。
刘东青闻言立即转身,只见几辆吉普车已经驶来,一些全副武装的警卫已经先一步赶到,四处散开戒严开来。
刘东青当即快步迎了上去。
张兴汉等人从一辆吉普车下走下,刘东青带着几名基层军官连忙纷纷挺身敬礼:“司令。”
张兴汉微笑着回敬军礼后,打量了一眼四周后,问道:“抓到的俘虏都在这里吗?”
“不全在这,不过这里的俘虏最多。”刘东青转头看了看回答。
“行了,就这里,把俘虏们都尽快集结起来,我要给他们讲讲话。”张兴汉道。
“是”刘东青领命而去。
不多时。包括大块头在内的小两千东北军俘虏就被集结到了街道空地上。
在东北新军官兵的督促下站成了一个长方形的队列。
张兴汉的吉普车就停在队列前方,张兴汉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吉普车后座上,负手而立。
东北军俘虏们面面相觑,他们看不清张兴汉的脸色,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个个目中尽是茫然。
然而,突然一首熟悉的歌声自张兴汉身后的街道上响起传来。
“翘首气凌宵,视苍空月正高。从军万里展龙韬,好男儿志气高。既是男儿须为国。乘长风,破巨浪,还乡马革将尸裹,方是好男儿结果!”
包括大块头在内的东北军俘虏脸上的颓废顿时一扫而光,目光复杂的看着前方。
那一声声熟悉的歌声宛如魔音一般冲击着他们的心灵。
这是他们东北军的军歌,他们自打入伍哪天就学唱至今的军歌。
还乡马革将尸还,方是男儿好结果!
东北军俘虏们不由自主的跟着齐声合唱起来,唱着唱着,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热泪。
一曲歌毕。一些东北军俘虏甚至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两年了,他们太憋屈了,作为东北人民子弟兵的一员。他们因为军令,被迫丢弃了家乡,丢弃了养育他们的父老乡亲。
更丢掉了他们身为军人的荣誉,窝囊至极的撤进了关内。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九一八事变一直都是所有撤入关内的东北军官兵心中的痛。
更是他们军人生涯上的奇耻大辱。
漂浮关内,远离家乡,他们思念自己的亲人。怀念养育自己长大世代赖以生存的家乡。
这一刻,他们心中所一直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有耻辱,有委屈,也有辛酸。
张兴汉这时适时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东北军的袍泽兄弟们,你们为何流泪?为何难过?”
张兴汉声音浑厚响亮,在场的东北军俘虏们大多听得清楚。
他们不由自主的纷纷抬起了头,将目光聚集到了张兴汉身上。
没有人回答张兴汉。
张兴汉借着大声道:“我知道你们为何流泪,更知道你们为何难过。
那是因为你们为自己有家不能还,国仇不能报而难过。
身为军人,尤其是我东北人民子弟兵,上不能保卫我们的家乡东北,身为一个男儿,下不能保护自己的父母妻儿,那是耻辱的。
我也知道,广大东北军袍泽兄弟们都有一颗热血爱国之心,我们东北爷们绝不会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你们之所以会不战而逃,撤进关内,那是军令在身,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