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穿梭的密集子弹在黑夜中宛如一道道小型流星一般,格外耀眼。
摩步营营长用手枪打了几枪,似乎不带劲,便从一名机枪手里夺过通用机枪,亲自操起机枪开始对城下猛烈扫射。
一边扣动扳机,还一边厉声怒吼。
东北军在西门的进攻看似声势浩大,其实只有千余人的兵力。
在西门枪声响起没多久后,北门和南门便先后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喊杀声与震耳欲聋的枪炮声。
北门南门才是东北军的主攻方向,至于东门,那是何立冲给城内守军留的“退路”。
围三阙一,古往今来,无数名将惯用伎俩。
何立冲虽然算不得什么名将,但这道理还是懂的。
由于东北新军全军备战,有了准备,所以东北军在北门与南门的进攻也遭到了强悍的阻击。
火光中,不时有东北军付出惨痛代价架着竹梯冲到了城下,但还没来得及将梯子架起,就被城头上掉落下来的手榴弹炸药包炸飞了天。
也有东北新军官兵被迫击炮炮弹击中,从城头上翻身摔落了下来。
双方的交战一度陷入白热化。
“何兄,敌军似乎早有准备啊,各进攻部队皆遭到了顽强抵抗,一都不像是猝不及防。”一处高地上,遥望着红光冲天,枪声大作的朝阳城,李树森扭头对何立冲道。
“并不奇怪,白天一下午我们都没有进攻,敌军有提防也是情理之中。”何立冲丝毫没有任何担心。
“根据城内东北新军的枪声不难判断出,他们的兵力并不多,只是自动火器很多。
我们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就算是他们有了准备又如何?在黑夜中,双方武器威力都大打折扣,相对来讲,还是敌人的损失大些,因此敌我伤亡比例将会十分接近,别说一个换一个,就算两个换一个。
这仗我们也稳胜无疑了!”
李树森听他这么一说,了头,稍稍放心了些。
战斗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东北军各攻城部队依旧未能突破东北新军的城防,伤亡惨重。
李树森于心不忍的道:“何兄,部队都连续猛攻了两个小时了,有的连队都伤亡殆尽了,咱们还是暂缓进攻,稍事休整吧?”
“部队可以休整,但进攻不能间断,通知620,621团,立即接替进攻部队,继续进攻!今夜不破朝阳,誓不罢兵!”何立冲肃然决定道。
……………………
朝阳县城以东十公里外的一片苞米地里。
“司令,东北军对朝阳县城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了,担纲城防重任的摩步营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我们是不是赶快出击?”刘建国有着急询问道。
坐在苞米地地头的田坎子上抽烟的张兴汉不紧不慢的抬头笑了笑:“不急,再让东北军这帮兔崽子折腾折腾,等他们折腾累的差不多了,咱再进攻,定能一举成功,围歼他们!”
刘建国了头,张兴汉自顾自的的低头继续抽烟。
忽然,张兴汉再度抬头,问道:“建国,你说如果我们能将何立冲和李树森这两个旅团团包围起来,有没有可能迫降他们?”
“迫降?不能吧?原来毒莉第7旅的老底子可都被咱带出来了,现在的毒莉第7旅被张少帅改造过,以及当初留下的622团的中高层军官,大多都是听信效忠何立冲的。
而何立冲又是对张少帅忠心耿耿,这老小子是一根筋,他那忠心就是愚忠,所以迫降……”刘建国不太看好的摇了摇头。
张兴汉不以为然的道:“你太高瞧东北军这帮兔崽子的忠诚度和意志力了,你以为他们都能像小日本个个死战到底,誓死不降吗?
一路上我就在考虑,张少帅出关打的是抗日救国,收复失地的口号,也就是说。
广大东北军官兵,应该都是被这种正义旗号给蒙蔽了,他们并不清楚上峰的真正意图。
如果我们能将他们团团包围,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降,揭穿张小六这小子的阴谋,应该有至少七层的把握成功。
“卑职就怕何立冲和李树森坚决不肯投降,困守待援,如果时间拖得久了,张少帅的十万大军赶到,那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刘建国一脸忧心忡忡的道。
“这个不怕,等张小六的部队得知消息,没有个三四天,休想赶到。
我们可以动用所有能够动用的空军力量,炮兵以及坦克部队,对被困的东北军先实施武力威慑。
震慑其胆,灭其士气后,再展开政治心理攻势,从内部瓦解他们,一旦成功,这可就是两万训练有素的优质兵员啊。
到了我们手里,不出半年,就能以此为基础再扩充几个摩步师来。”张兴汉想到此处,高兴的感叹道:“这次的毒莉第7旅如果再被老子吃掉,我估摸着咱们的少帅得气得吐血喽,这个东北地区运输大队长,他是当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