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和黄药师比斗音律,更是大占便宜,根本不用耳朵去分辨,只需感受着心中明镜。感受着道道起伏的波纹,在低伏时弹动玄铁剑就行了。
低沉的重剑嗡鸣。次次都响在两拍之间。
黄药师脸现诧异之色,箫声微有窒滞,气息颤岔,险些就被带偏了。
风萧萧却面容平静,手持重剑而弹,身姿飘然出尘。
黄蓉望着他两鬓的白发,心中突地揪起,方才一直无暇顾及。现下思绪一闲,登时无比心疼。
风萧萧心有所感,倏然望去,满目尽是柔情,虽然分神他顾,手中却丝毫不乱,好似遵循着一股天地初开便亘古长存的韵律。现出一缕苍莽荒凉的意志。
黄药师不知不觉中提起了内力相抗衡。
洪七公满面惊异,暗道:“好小子,还有这一手,刚刚不是才说不通音律吗,全是放屁,只这古朴高卓。仿佛洪荒再现的调调,就不知羞煞多少丝竹大家了。”
黄药师暗暗称奇,好胜心大起,原本放水的心思登时抛到脑后。
箫声一转,忽变低微。仿佛大海浩淼,万里无波。突有一股海潮推来,由远及近,越堆越高,渐进渐快。
眨眼间巨浪成山,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狂潮猛地拍岸,一波未去,一波又起,高低起伏,连连绵绵,永无休止。
洪七公暗骂一声,赶忙提起内力抵御音功,同时朝黄蓉跃去,打算将她护住,转目一看,却吃了一惊。
在如此汹涌的音功之下,黄蓉非但没有半分不适,好像连内力都未提起,只是俏脸绽粉,痴痴望着风萧萧。
洪七公却是不知,但凡练过“静心诀”之人,对于靠引动情绪攻人的武功完全免疫。
风萧萧这时才记起,自己曾教过黄蓉这口诀,却是凭白担心了,轻笑一声,也提起了内力。
仿佛半空惊雷,接连两次,将将断到箫声起伏之间。
黄药师内力一窒,一口气难以提起,生生卡住了喉咙,虽然瞬间顺通,箫声已然停住了。
风萧萧抱剑而立,道:“香还未尽。”
黄药师玉箫立唇,双手背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忽地笑道:“不错,你三场都未输,又有七兄做了大媒……风小子,我将蓉儿许配与你,你可要好好待她。蓉儿被我娇纵坏了,你须得容让三分。”
黄蓉听得心花怒放,喜滋滋道:“我可是好好的,哪里娇纵了?”
风萧萧将剑抛开,当即跪下磕头,口称:“岳父!”
黄药师笑道:“这一声岳父才是实至名归,你小子占了那么久的便宜,是不是该好好还上?”
洪七公正笑得合不拢嘴,闻言幸灾乐祸道:“药兄说得不错,风小子,你之前口无遮拦,这回连本带利,可全要想法子还上了。”
风萧萧携起黄蓉的小手,道:“我要陪小蓉儿逛逛桃花岛,岳父、七公,告辞了。”,牵着她转身就走。
洪七公气得又吹胡子又瞪眼,嚷嚷道:“风小子,你够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黄老邪,你怎么不做声?他可是理都不理你呢!”
黄药师轻笑道:“他已经回答了。”
洪七公想了一想,叹气道:“老叫花本以为你就够绕了,没料到风小子竟然比你还要绕。”
黄药师目光闪烁的望着女儿、女婿远去,心下涌出一丝酸楚、一丝欣慰,口中喃喃道:“哪里绕了?说得好,不如做得好,这小子会好好待蓉儿的。”
风萧萧牵着黄蓉到了竹林中,不知不觉中,两人紧紧相拥。
良久,黄蓉扬起头,抬手拂着风萧萧鬓间白发,咬住下唇,满目心疼。
风萧萧亲昵的伸出食指,划过她的嫩唇,轻轻摩挲着。
黄蓉缓缓失神,美目迷离,踮脚将小嘴凑了上去。
两人亲吻了一阵,缠绕紧抱,相互摩挲,渐渐升温。
小别是陈年佳酿,最为醇馥幽郁,芳香迷醉,让人醺醺然而难以自持。
风萧萧衔着红嫩的香唇,含糊不清问道:“小蓉儿,你的房间在哪?”
黄蓉好似柔弱无骨,化成了一团软泥,闻言更是失了所有力气,勉强指了指方向,然后星眸半阖,轻轻喃喃,不住低叫着“萧大哥……”,吹气如兰,声音幽转绵绵,蕴满相思。
风萧萧将她横抱而起,晃出残影,穿过竹林,追风掣电般到了一处大的池塘,几个起跃,掠过了塘中曲折的小堤,到了一座松树搭成的精舍门前。
黄蓉双手环抱他的脖颈,喃喃道:“蓉儿就住这儿。”
风萧萧以肩推门,反脚关门,不及细看,便拥着她到了床上,由额头开始,一点点、一寸寸的往下亲吻。
紧闭的双眸,小巧的鼻子,柔软的嘴唇,尖细的下巴,香滑的颈项,刀削般的香肩,嫩挺的"shuxiong",直到绷紧、弯起的白皙脚指。
风萧萧却突然有了莫名的感觉,心中明镜突地冒出,黄蓉正映在其中,周身连着一道一道,如琴弦般的波纹。
好奇的轻轻一拨。
黄蓉的"shenyin"声陡然高涨,口中"jiaochuan"道:“萧大哥,萧大哥,蓉儿,蓉儿好想你。”
风萧萧也感到一股疾动的快感直冲脑中,让他欲罢不能,将明镜中的琴弦猛地拨动起来,粗喘着问道:“小蓉儿,喜不喜欢?”
“喜欢,好喜欢,萧大哥,蓉儿全是你的。”,黄蓉顿时好像卸下了所有的羞涩。
两人仿佛发了痴一般,过了许久之后,才耗尽了所有力气,相拥而眠,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