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女子眼中，除了冷漠与空洞，在无其他。当她努力咽下那口痰的时候，仿佛吞下了这世界上一切罪恶。

她看向众人的目光，分明带着嘲讽何鄙夷。仿佛此时她是圣洁的仙女，而在场所有人都是肮脏的爬虫一样。

她掏出一条丝帕，擦了擦沈万三嘴边的残渣，机械的笑了笑，说道：“谢老爷。“

杨子旭手中一用力，当时手中那块牛排就碎成粉末。虽然屋中炭火通明，但是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冷气袭来，连花若曦都打了个冷颤。

只见杨子旭眼珠通红，怒视着沈万三，他刚要动，就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拉住，他扭头一看，正是花若曦站在身边，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要怎地？“

“杨公子要怎地？“

二人四目对视，此时一切都静止不动，席间众人，火盆中燃烧的火焰，屋外飘落的雪花，都停止了。

原来花若曦发觉杨子旭起了杀心，立刻实现了神术，将时间停止了。不过杨子旭，旺福没有受影响。

“休要拦我，待杨某了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杨子旭怒吼道。

“杀不得。“

杨子旭一把拨开她的手，“如此荒淫暴戾之徒，为何不能杀？“

“杨公子冷静片刻，听若曦一言。如果若曦说完，杨公子还要杀他，若曦定不拦阻。“

杨子旭拔出七星刀，说道：“快说。“

花若曦回到座上，饮了一口酒，说道：“这沈万三乃是当朝第一富豪，富可敌国，杨公子应该知道吧。“

“这又怎样，他富可敌国，但并不能消除他的罪恶。“

花若曦眉头一皱，大声道：“我只说一条，沈万三每年都捐赠近百万两白银作为军饷，支援朝廷消灭北元势力。若是你杀了他，朝廷没有军饷北伐，到时候会有多少汉人兄弟死在北元的铁蹄之下？会有多少汉人姐妹被**掳掠？会有多少汉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一字一眼说的杨子旭有如雷击，他顿时哑口无言，手中没了力气，宝刀掉落在地。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欲哭无泪，欲吼无声。

“学得一身武功，却不能为民除害。“

“杨公子此言差矣，所谓人无完人。沈万三可以说不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是恶人。“

“不是恶人，不是恶人。“杨子旭流泪，笑着还刀入鞘。

“杨公子，若曦劝你也不要让沈万三放了这女子？“

“那又是为何？“

“这女孩年轻貌美，若是出了沈府，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不是流落花坊，就是做小妾，恐怕还不如此时的处境。也许你救人之心反倒害人。“

“哈哈……哈哈。救人，害人。这世上何为正，何为邪。何为善，何为恶？“

“杨公子，虽然你武功高强，还是天神转生。但是，这世上的规则，非一人之力可以改变。“

杨子旭默默无语，他走向有如雕像一般的沈万三，然后一把捏开他的嘴巴，恶狠狠的将一口黏痰吐进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