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陈钢就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谁说不是呢,可您瞧我这府衙,乱七八糟,打仗的时候,咱们的贺司官拿着火炮轰得是快活了,可他打完了一拍屁股走了,留下接手的我可就惨了。最恨的就是那些奸商。”说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而曹天赐和明台也都笑了起来,因为先前陈钢自己说过,他以前也是商人。
“那些商人啊,他们用高价将人都雇佣跑了,我一直找不到人手啊,后来好不容易人多了一些,但我总得先整修街道,城墙吧,总不能城里还乱七八糟,我却只顾着自己舒服了吧,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可人手永远也是不足的,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能搭把手,总能快一点吧,而且,还能省下一个人的工钱是不是?”
听着陈钢的解释,明台等一众秦国来人都是瞠目结舌。
“难道不应当先修府衙吗?”一边的秦一剑讶然问道。“还有,那些商人真敢跟您抢人?”
“为什么不敢?他们出的价高,我兜里就这么点钱,你们不知,曹部长可是知道王武嫡那个抠门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这么一点钱,要办的事儿哪么多,没办法,能省一个是一个。”
“府衙里的人怎么这么少?刚刚只看到七八个人,难道陈郡守就靠这几个人来帮办差务?”秦一剑接着问道。
“够了够了!”陈钢点头道:“府衙下头的各部门都有专司部门,我这里用不了这么多人,人多了反而办不了事,容易你推我让,等以后磨转不开的时候,我再临时请几个人,办完差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花这份冤枉钱。对了,曹部长,咱们皇帝陛下曾说过要将官员当什么用来着?”
“陛下说,就要把官员当仆人用,当牲畜用,你要当官儿,就得这么干,要不然国家干嘛花这么高的薪水请你啊?”曹天赐笑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嫌辛苦,别当官了嘛!”陈钢哈哈大笑。
秦国来人都是沉默不语,敢情在汉国当官儿还是一个苦差事,像陈钢这样当郡守的,在秦国只怕真没人肯干。明台也明白了,汉国官员的思维跟秦国官员的思维根本就不在一个点儿上。
什么叫以民为本?这才是。什么叫以民为重,汉国官员已经做到了。
等到饭菜摆上桌的时候,一身臭汗泥浆的郡守陈钢终于去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重新走了回来,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酒坛子。将酒坛子放在桌上,他先深深地嗅了一口气,摆摆头:“明指挥使,别看这坛子普通,可不是吴氏往外卖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外包装号称高档酒的东西能比的,这才是真正的吴氏顶级酒。”
“返朴归真,理当如此。”明台点头称赞。
一边的曹天赐已是不耐了,一伸手便将坛子抢了过去,他是武学好手,陈钢以前不过是一介商人,那里有曹天赐反应快,手才伸到一半,坛子已经到了曹天赐手中,一把拍开泥封,撕去封纸,一股沁人的香味立时便在屋内漫延开来。
“小心一些,小心一些!”一边的陈钢连连道。
“怕什么,要是洒了一滴,今儿个我就一杯也不喝了。”曹天赐大笑,站起身来,手腕一翻,浓稠的酒水一股线儿的落下来,刚刚好将明台的杯子注满。
“好本事!”明台自己也是武道高手,自然知道曹天赐露的这一手的难度。
曹天赐笑着给桌上每一个人都酌满,“见者有份,难得一尝的好酒好。”
一坛子大约五斤的酒,一圈儿下来,立时便去了三分之一,明台看着每倒一杯酒,陈钢的眉毛就动一动,显然很是心疼,不由得心中好笑。见曹天赐回来将酒坛子放在桌上,他一把提起,递给陈钢,笑道:“好酒一杯足矣,剩下的便存起来,留个念想,当真一气喝完了,反而无趣了。”
陈钢大喜,紧紧地将坛子抱在怀里,“明指挥使果然是懂酒之人。”站起身来,抱着大半坛子酒,已是一溜烟儿地去了,留下曹天赐在一边顿足不已。
“可惜可惜,本来要将他敲骨吸髓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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