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危苦笑,双手抱拳,"老将军,此中情由,一言难尽,末将自有难言之隐."
"你有个屁的难言之隐,但凡你还有半点良心,半点忠心,马上给我挥军去将田富程打垮,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仍然可以保你无事,荣华富贵一生."邹章喝道.
霍思危缓缓摇头,自己在田单面前已经做了背叛者,如果田单回来,自己难逃一个死字,而就算田单回不来,大公子就能饶了自己?霍思危很清楚田远程的性子,那与老相爷是一样一样的.
"老将军,请恕末将不能奉命!"他抬起头来,"既然是老将军在即墨,末将当退避三舍以示敬意,但明日再来,必将全力攻城,老将军,告退了!"
霍思危向城上深深地行了一礼,一拨战马,向后退走,他的一万兵马,也旋即缓缓退去.
听着后头邹章滚滚而来的痛骂之声,霍思危脸上发热,但却强忍着置之不理,率军渐渐远去.
看到霍思危离去,邹章从城头之上一跃而下,伸手一抹脑袋上的冷汗,"好险,幸亏来得是霍思危这混球,这要是换了汪沛,今儿个即墨就危险了."
在他身后,驻守即墨的大夫陈戴佩服的五体投地,冲着邹章竖起了大拇指,"老将军好威风,一语便喝退了霍思危的上万大军."
邹章出了一口长气,"威风个屁,你没有看见我两条腿都在打颤了么?霍思危在老子还当将军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牙将,是老子一步一步将他提拔起来的,这小子打仗厉害,但人也还挺有情意,今日他退去,那是念了老子过去的一点香火之情,但这小子说到做到,明日再来,必然是全力以赴,马上布置城防吧,明天,只怕便会有一场血战."
陈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同室相煎,真是何苦来由?"
邹章冷笑,"这算什么?田富程这个狼心小子想取田相而代之,或者还有更大的野心,想要做到这一点,哪有不血流成河的道理?你没有看到,临淄已经血流成河了么?"
邹章抵达即墨,只不过比霍思危早了小半天而已,整个城池的城防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即墨本来是齐国东北部重镇,一向有重兵把守,可惜这里的大军都被田单带走了,现在正困在辽西,随邹章匆匆赶来的不过只有三千临淄的卫戍部队,在没有做好城防的情况之下,霍思危如果全力发动猛攻,只怕邹章根本就守不住,好在兵行险招,竟然让霍思危退走了,为即墨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霍思危在稍晚一些时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的斥候告诉了他,邹章也刚刚抵达即墨,而且援军只有数千人的时候,霍思危先是一怔,接着便是大笑起来,"想不到邹老将军居然也学会了耍诈,他在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个以打仗不管不顾,只要痛快就好的将领,罢了,既然已经答应了老将军,那便给他一天的时间,区区三千人,防守即墨这样的大城,只怕处处都是漏洞."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霍思危心下已是大定,拿下即墨,田富程的军队便能控制住整个齐国东北部,不管临淄那边是怎样的反应,这支大军总算是有了立足之地.
但稍后从主力那里传来的消息,却让霍思危的高兴劲烟消云散,朱巍拿下了荣城,生擒了那名荣城县令,将他送到了田富程的手里,这位田二公子,竟然亲自拿着小刀,将这位县令一刀一刀地活剐了,而送信的信使说这位县令至死都是骂不绝口,直到田富程命人拔出了他的舌头.
霍思危叹了一口气,这又何必?杀则杀矣,如此杀法,或许能震慑一批人,但只怕负作用更多,田二公子在城府方面,终是还差了田大公子一筹,可是自己现在还有回头之路吗?但愿自己决定跟随的这个人,能够一天一天的成熟起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霍思危的大军再一次向即墨开进,一夜的功夫,他的军队之中已经多了无数的攻城器械,这些,.
就在齐国内战拉开序幕的时候,在齐国的五都之一人莒所属的临沂,楚国大将屈完正皱着眉头看着从他面前走过的一批批军队,这些从楚国各地征召而来的守备军队,在屈完看来,完全就是一支垃圾军队,高强度的行军已经淘汰了一批,现在他正在展开残酷的训练,淘汰率只怕要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等到这一切完成,从各地出发赶到这里总计超过十万人的军队,了不起最多还有五万人.
不过也够了!屈完在心里道,齐国人自己马上就要打起来了,这可真是楚国的好机会,如果能拿下临沂,近而拿下莒,然后再趁机而动,掘得更多的利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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