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华嘿的一声,“一个财主,就算护院再多,又能是我的对手,说不定你还没有到郡城,我就赶上你了。”
晌午,就在吴涯带上尚华,策马离开大方县城的时候,正如梅华所料,葛福在左思右想之后,仍然是走进了龚府的大门。
“这两个人自称是尚敬的朋友?”刚刚做完了五十大寿的龚得志福福态态,看着面相倒是和善,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人当年是如何的心狠手辣,这几年,靠着四海商贸,他的地位在河间郡更是水涨船高,便连县太爷,甚至是郡里的老爷,都对他和和气气。
“是,那两人都拿着刀子,很凶。小人怕他们对老爷不利,所以赶来跟老爷报信。”葛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
“嗯,你做得很好,去帐房领十两银子,爷赏你的。”龚得志挥挥手,示意葛福下去。
等到葛福千恩万谢的出去,龚得志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当真是阴魂不散。”他哼哼地说道。
“老爷,要不要布置一下,这两个人看来是来者不善。”身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低声道。
“尚敬不过是一个大头兵,他的朋友,了不起也就是当兵的,没什么大不了,小泥鳅翻不起大浪来,不过倒也不得不防,这些当兵的,多是亡命之徒,去查查,他们有什么动静。”龚得志随意地挥挥手,道。
“是,小人马上去查。”
看着属下出去,龚得志甩甩头,在他的脑子里,这的确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几个小兵而已,翻翻手就能将他们灭了。“来人,备轿,去县衙。”
直到天色渐黑,龚得志才从县衙里回来,早就等得心急火燎的管家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样?那两个小兵想做些什么?”
“老爷,小人查了一个下午,这两个人先是找到了尚家留下来的那个小崽子,然后其中一个带着那小崽子在午饭后就离开了县城,另外一个却是留了下来,本来是住在来喜客栈的,但现在却退了房,不知去向了。”管家低声道:“城门口确认,这人还没有离城。”
龚得志眯起了眼睛,“看来他还真是图谋不轨啊!管家,今天晚上府里加强戒备,我倒想看看,这小兵是不是有泼天的胆子,敢来找我的麻烦。”
“是,小人马上去布置,保管让他来得去不得。”
几乎在龚门紧密锣鼓地布置的时候,大方县城之内一幢普通的小院之中,一个面相普通之极的人,正在听取着另外一人的汇报。
“尚家?”
“是的,前头我们不是查到了尚家一家的死亡,跟龚得志也脱不了关系吗?昨天,有两个人到了大方县,找到了尚家,最后带找到了尚家遗留的那个孤儿,今天有一个离开了,另一个现在却下落不明。”
“尚敬是红衣卫的兵,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想到了没有?”
“查到了,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我们派人潜进去翻了他们的随身行礼,这两个人都是尚敬的战友,来自红衣卫第一连,一个叫梅华,一个叫吴涯,两人都被任命这近卫军第一师的营官,正是赴河间去上任的。”
坐着的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娘的,这两个家伙,不会是要给尚敬家里报仇,去做了龚得志吧?”
“这,不太可能吧?”汇报的那人有些不敢置信,“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还走了一个。”
“正是因为走了一个,还带走了那个娃娃。”那人有些烦燥地站了起来,“你不知道,红衣卫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根本不知道死为何物,第一连更是这些亡命之徒之中的疯子,杨大傻是疯子中的疯子,最是护短,他手下战死的兵的家属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善罢干休,他带出来的兵,啥干不出来?”
“哪咱们怎么办?这案子我们查了二个月,龚得志的身份不简单,背后有黑冰台的影子,要是真让他们杀了,那岂不是白费劲了。”来人也一下子惊慌起来。
“娘的。”那人在屋里来回踱了几个圈子,“龚得志一直阻挠四海商贸在河间扩股的建议,背后就是黑冰台在捣乱,老子好不容易查出这条线,正要顺藤摸瓜,将黑冰台剿杀一番,这两个小子杀出来,可要坏了咱监察院的大事。”
“现在怎么办?”
“两手准备,先派人去龚府外蹲着,发现这个家伙,想办法将他留下来。”
“第二,集合我们的人手,如果事情无法控制,就只能动手了,能从龚得志那里得出多少黑冰台的线索,就看老天爷的了,妈的,我得去找大方县令,我们的人手不够,必然得调集大方县的人。”
“可这大方县的县令与龚得志关系不一般啊!”
“这位县令只是贪财而已,倒没有卷入这桩案子里,他应该知道轻重,贪财只不过会丢官,卷入了叛国案,那就得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