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凹凸双眉竖起,冷道:“你要敢动我白阀一人,我必会取你性命!哼,若不是大战时期,你们几个都别想走了。”
“是吗?”千夜向白凹凸深深地望了一眼,不再作口舌之争,直接转身离去。宋子宁默默在后跟上,只有赵雨樱心有不甘,狠狠向白凹凸比了个中指。
白凹凸双眼微垂,只当没看见。
三人默默走着,各有心事。赵雨樱忽然发现千夜走得并不快,忙问:“千夜,你真的伤到了?”
千夜苦笑:“骨头断了十几根,你说呢?白凹凸那一拳,根本没有留力。”
赵雨樱大惊,扑到千夜身上,上下检视。此刻千夜满身是伤,被她毛手毛脚的一动,顿时痛得闷哼一声,差点倒下。赵雨樱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千夜伤得有多重。
千夜强撑着站起,说:“我没事,伤看着重,不过没什么致命的地方。用不了三天就能恢复。”
赵雨樱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咬牙切齿地大骂白凹凸。
千夜叹了口气,说:“雨樱,下次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再这样了。”
宋子宁也道:“和一个三十多的老女人较什么劲?她就是个疯子。若是你伤了,十个白凹凸来赔也不够。”
两人都看出刚刚赵雨樱是想故意激怒白凹凸,只要她动手,无论是杀了还是重伤赵雨樱,幽国公和整个赵阀必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倾举族之力施压,逼白阀给个交待。
不过两人劝的意思一样,说话的技巧可就天上地下,宋子宁的话就让赵雨樱听得眉开眼笑,她狠狠瞪了千夜一眼,道:“你以后和宋七好好学学!也不知道哄老姐开心!”
经此一闹,凝重气氛化解少许。宋子宁即道:“千夜,你打算什么办?”
千夜一直在想此事,当即说:“白空照一定要杀,如果有白阀的人拦阻,我也会一起杀了。至于白凹凸,等过几年我自会去找她决战。不过这些是我自己的事,不会连累其它人。”
宋子宁听后不置可否,又问:“雨樱姐,你呢?”
赵雨樱咬牙道:“老娘可忍不了那么久!白凹凸这疯子,既然不按规矩办事,敢对千夜出手,那也没什么跟她客气的,该偷袭就偷袭,该围攻就围攻,只要能宰了她,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宋子宁大赞:“深得我心!不过,现在呢?”
赵雨樱瞪了他一眼,道:“少拍马屁,想用这招泡老娘,你还嫩点。现在嘛,当然是有啥用啥。你现在没有家族之力可用,就是能借力,宋阀也压不住白阀。可我赵阀不一样,她白凹凸是疯子,白阀其它人可不是。她打伤千夜,这事必须给我赵阀一个交待。我回头自会让爷爷出面和白阀交涉。我就不信,她白凹凸敢就此脱离白阀。她要是真敢,那老娘就敢找人杀了她!”
宋子宁向千夜望了一眼,皱眉道:“千夜至少明面上的身份恐怕还不够。不过这确实是个办法,至少可以通过白阀让白凹凸收敛一些。”
说到这里,宋子宁伸手在腰间一摸,想要把折扇打开,摆几个风流倜傥、智珠在握的姿势,可是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那把保命的折扇已经毁在白空照的偷袭里,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再也顾不上风度,道:“白凹凸这些年很是得罪了不少人,近来因为白空照的事,更是招惹了许多事端。现在有很多人可是恨不得白凹凸早死。这女人越是疯狂,就越是说明形势危急,要靠无所顾忌来镇住场面。所以我们不妨在后面推上一把,有时候大厦将倾,就是差这最后一点火候。”
赵雨樱皱眉道:“说清楚点。”
宋子宁微笑道:“其实说白了很简单,今天的事情不要隐瞒,说出去即可。”
赵雨樱皱眉思索,渐渐明白过来,说:“你是说,由我赵阀牵头,率众施压?”
宋子宁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果单是赵阀,胜了也是惨胜,说不定有人还乐见其成。但若集众之力,有赵阀引领,自然不难让白阀屈服。不管白阀如何处置白凹凸,为了平息众怒,总归要付出代价。这可就削了白阀根基。只要一点点消磨,再是万丈高峰,也有倒塌的一天。”
千夜这时才听明白,原来宋子宁谋的不是白凹凸,而是白阀。这家伙倒是真心狠辣,看来那把折扇的仇结大了。
赵雨樱思索之后,感觉可行,即点头道:“就这么办。”
三人此刻状态已不适宜再战,赵雨樱背上千夜,和宋子宁商议之后,先和魏破天会回,然后直接退回张阀的舰队。赵雨樱以自己身份,在一艘战舰上要了位置,把魏破天和千夜安置下来。
在刻下战场上,千夜等四人聚在一起,阵容堪称奢华,就算遇上伯爵也有斩杀实力。可是现在除了赵雨樱之外,其余三人却个个带伤,魏破天伤得尤其重。这可不寻常,立刻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赵雨樱又是素来藏不住心事的,被问了几句,就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转眼之间,整个张阀舰队就都知道,在这生死战场上,白阀居然还在搞内讧,折损了几员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