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到九岁，是鹿小野这辈子最不愿意回忆一段时光。

不仅仅是因为精神错乱，更因为那段时间里，埋得几乎都是她此生最深最痛的回忆。

如果不是盛枭执意要问，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人提起。

…

…

忽然，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额头上。

鹿小野微微有些错愕，抬起头，恰好对上男人漆黑的眸。

像一团泼洒开的浓墨，深入浅出地勾勒着她的身影，与他眼底的温柔和怜惜缱绻纠缠。

她有些无措地攥紧他的袖子，唇齿间低低溢出他的名字。

“盛枭……”

“嗯？”

“我八岁的时候，真的救过你？”

他神色微微怔了下，低头凝视着她，“你想起来了？”

鹿小野摇了摇头，“只是做了个梦，但是梦境也不完整，从你抱着我跳窗之后就没了。”

“想知道后面的？”

鹿小野点点头。

盛枭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回忆。

“后来我因为失血太多晕了过去，你把我拖到了镇上，藏在了修女院里。”

修女院？！

好吧，她小时候也是蛮机智的。

不过想到盛枭混在一群修女里那个场面……鹿小野实在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后来呢？”

“后来你说你只救两种人，一种是女人，一种是你的人。你拿着枪，非逼我选一个……”

盛枭顿了顿，淡淡地睨她一眼。

“所以，我理所当然选择了后者。”

鹿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