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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当会战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赢下来。虽然“大清天兵”和苏丹土兵都是豆腐渣,然而朱济世的济世军也不过是才开张的队伍,并没有可以持久作战的韧性。打到下午三四点钟,才刚把霍特曼指挥的两千多人吃干抹净。而且已经显出了疲态,部队的队形走样,行动速度更是大为放缓。
凡是久经战阵的老手或是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科班军官都知道,两支都没有什么经验的菜鸟军队之间的交锋,是很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折。因而几个法国佬还有威尔.海明、罗伯特.丘吉尔在看到初战大胜已经锁定之后,都先后亲自或派人向朱济世提出了见好就收的意见。
“威尔,罗伯特,现在真的要收兵吗?前方好像打得很不错啊,敌人的第一线已经溃了,俘虏都抓了有上千吧?”朱济世指着正垂头丧气通过浮桥的俘虏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再战一阵,将城西的那堆乱哄哄清兵全收拾掉,这一战的大局不是就定了吗?”
几个小时前还忐忑不安的朱大名将,现在可是信心满满来着。
“不不不,杰森,战争不是赌博,不能这么打。”罗伯特.丘吉尔忙摆摆手,解释道:“如果我们在敌人会师之前主动出击的话,倒是可以一举击溃他们一路,在那种情况下应该要拼。”
在新当会战开打之前,朱济世的几个外籍军事顾问都提出过这样的打法,可是朱济世却认为不大保险,予以否决。现在看敌人的豆腐渣战斗力,朱济世已经非常后悔当初的保守布置了。
“现在为什么不能拼?”他有些不解地道。
“现在敌军已经会师一处,数量是我们的七到八倍,一旦打成胶着就要比部队的韧性,济世军没有这样的韧性,所以不能这么打。()”
威尔.海明侃侃道,“而且今天的这场作战,已经确立了我们对清军、土兵的心理优势。杰森,你明白什么叫心理优势吗?就是让敌人感到害怕!战争的本质就是让敌人害怕而服从我们的意志,这是拿破仑说的,也是事实。现在敌人肯定已经怕得要死,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把他们都杀光,而是让他们服从你的意志。”
海明指着前方那个乱哄哄的“清兵”大阵,又道:“那里有5000个华人,都是青壮,占到西婆罗洲华人青壮的10%以上,你难道打算把他们都打死打伤了?”
这显然是不妥当的!朱济世按着额头连声道:“威尔,罗伯特,还好你们提醒的及时,我都几乎要打红眼了!”
西婆罗洲的人口本来就不多,华人数量更少,要是一次打死几千,高兴的只能是土人还有……某些居心叵测的西洋人。
“可是我们要怎么打败剩下的一万多敌军呢?”朱济世踌躇地道。
“杰森,你的敌人不是铁板一块!”丘胖子微笑着提醒道。他指了指正被押送进城的俘虏,笑了笑,“他们当中有汶莱、万那的土人,有兰芳几大家族的子弟,还有普通的华人矿工。我不相信他们所有的人都忠于满清,都忠于那位刘乾兴。现在我们已经显示了力量,接下去就应该想方设法扩大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相争斗。”
自相争斗?怎么弄?
朱济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他现在打仗才入门,政治也刚刚开始搞。两样本事都算不上拿手——话说我们的朱大爵士真的不是天生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还有阴谋家。而他成长的环境也只是个高度商业化的社会,而非整天打仗搞政治运动的时代,上哪儿去学心黑手狠的那一套?
“夫君,奴家有办法。”罗香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朱济世的背后,柔声细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