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璋向裴太夫人请了安,跟着裴思通去书房里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琅华回到屋子里,打开荷包,从里面倒出了一块玉坠,大拇指肚的玉料上面雕刻了祥云。
这是太妃娘娘送给兄长的,兄长却送给了她。
祥云,寓意是吉祥平安,兄长是希望裴杞堂能够平安归来。
“让人给我做个坠子带着吧!”她也想讨个吉利,从来不信这些的人,反倒是情绪化起来。
说话间阿琼将老乐带进门。
老乐坐下来喝了口茶开始禀告:“金国使臣到了驿馆之后,四处购买医书,只是大齐的医书从来不随便外传,他们能收到的只是一些民间的散方,那个跟着使臣一起来的医工倒是个痴人,一头就扎进了养济院,跟着那些婆子做杂事,看样子一时半刻是不准备出来了。”
琅华听着觉得暗暗心惊。
金国使臣的一举一动和他们说的那些话相符,没有半点的出入,金国人仿佛就是谦虚地来大齐求教。
“大小姐,”老乐仍旧习惯这样称呼琅华,“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琅华摇摇头,可能就是因为一切都太正常了,前世、今生她见过、听过不少的使臣来京,大多数使臣都会对大齐的物产感兴趣,金国这样还是头一份。
金国真的只是想要跟大齐交好吗?
前世她并没有听过太多关于金国的关系,但是她却知道金国如何吞并了辽国,与李常显结盟抓住大齐的太子。
这样的国家会甘心对大齐如此的恭顺,定然有所图。
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提前有所准备,特别是准备回到大齐的那个太子。
琅华看向萧妈妈:“拿着我的帖子去舒王府,我要去拜见舒王爷。”
……
自从将女儿送出京城之后,舒王就一直闷闷不乐,连续三天躺在床上,不跟任何人说话,睁着眼睛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舒王妃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王爷,您不要吓妾身,您若是想玉双,不如我们就想办法去西夏看一看。”
舒王道:“女儿是被封为福安公主嫁去西夏的,你这样做也不怕被人笑话。”
舒王妃眨了眨眼睛,她是看着他那不死不活的样子十分可怜,才会前来劝说,他却一本正经训斥起她来。
眼见着舒王妃脸上阴云密布,舒王忙道:“女儿已经出嫁了,我是在想……怎么才能脱身。”
脱身?
舒王妃皱起眉头:“你要去哪里?”
舒王压低声音:“当然是不给女儿找麻烦,又能逍遥自在的地方。”
整日里不上朝,不管什么差事都要赖掉,舒王妃实在不懂,王爷到底还要怎么逍遥自在,难不成女儿刚走,他就要纳侧妃。
“你要做什么?”
舒王妃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舒王不敢再卖关子:“我们得离开京城,最好……找到一个差事,光明正大地离开京城。”
舒王妃听得这话倒吸一口凉气:“王爷……您疯了不成?”
舒王摇头,他没疯,他记得女儿临走时的话,“父亲,我跟琅华是交心的姐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想我都会站在她和裴家那边,琅华对东平长公主有恩,想必是东平长公主也如此思量,所以您要早些做准备,这样我们一家人才能心向一处……”
傻孩子,她还这样嘱咐他,难道他是个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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