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里斯与凌素素的相遇很奇葩。
他们的故事,也正是像林绅所形容的那样,在她失踪的那天开始的。
塞里斯是二十年多前B国皇室掌权的第八子,虽然是华裔私生子,可是他很受宠爱,唯一遗憾的事,是从他出生的那天起,就患有先天性疾病,需要靠不断的输液与透析才能过活,皇室这些年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医生,大多也与他有关。
当时塞里斯的医生正是云家弃子云昆松,他提出一个建议,就是说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肾源,做肾移植手术,手术成功的话,塞里斯就完全有可能从轮子上坐起来。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他这个方案,也打算一试,可难题是,塞里斯的体质特殊,血型也特殊,很难有合适的载体。
这么一找,就是好几年,渐渐的,他们又把目标扩大了,只要出入B国的人,无论国籍,都要着手查一查。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凌素素的出现,因为她是演员,所以查她的资料很容易,云昆松惊讶的发现,这个当红的华人明星居然具有和塞里斯一样罕见的血型。
于是当晚,凌素素就被带走了。
那天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抽了她的血,和一笔可观的封口费,凌素素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外加她本身并没有背景,知道对方不好惹,就没有声张。
后来,化验结果出来了,凌素素和塞里斯的血液竟可以完全相融。
这是寻找了这么多年,唯一完美的合适人选,国王大悦,想亲自见见这个女孩,塞里斯得知也很高兴,得知对方是个华人明星,好奇的也想见见。
就这样,凌素素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目标,一个无法反抗的供应者,手术不是一次性就可以完成的,小心起见,云昆松需要凌素素没隔几天就要为塞里斯输血,让二人的血液和器官尽大可能的适应与融合。
这样的过程长达几个月。
“结果,你母亲爱上了他?”
容翎一直安静的听南笙在讲述这个故事,见她停在这里犹豫了会,开口插了一句道。
南笙看看他,摇摇头:“塞里斯对我说,是他先爱上我母亲的,毕竟,我母亲本身是不情愿的。”
容翎了然的点点头。
“后来,在快要移植肾的时候,塞里斯才得知,他需要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个手术就是在以命换命。”
“可那个时候的塞里斯已经爱上了凌素素,他不想那么做,他想拒绝,想告诉她的时候,他的妹妹居然先找到了我母亲,说明了这一切。”
当时的凌素素已经爱上了塞里斯,也做好了捐一颗肾的准备,可她没想到,这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塞里斯对她的好,是因为,他想要她的命,这是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接受的,而且在那种时候,她已经无法去验证他们爱情的真伪,所以,在快要手术的时候,凌素素跑了。
后面的事,自然而然的就是一系列的报复,事业上的打压,和一次又一次的通缉,凌素素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塞里斯做的,心灰意冷,绝望之下,她遇到了南远山,几乎是没有反抗的,被他强了,怀了南笙,然后嫁给了他。
容翎听完,他看看南笙,叹了一口气。
原来南笙这个性格真是随了她母亲的,倔强,不自信,如果当年凌素素去问问塞里斯,或许,他们不一定有今天的结果。
当然,他也就遇不到南笙。
有些事情,或许就是注定吧。
“这些事,都是塞里斯以他的角度告诉我的,我并不清楚我母亲是怎么想的,不过我猜,她最后应该是想明白了,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误会,不然,她也不会同意做那个手术,塞里斯醒过来的时候,想杀了我,因为我的存在,是我母亲背叛了他的结果,不知道是他最后心软,还是云昆松心软,那根针,歪了一下。”
南笙叹了口气,这些事都是她最后想通的。
她选择现在说出来,也不过是想了结了此事,凌素素也好,塞里斯也好,包括南远山,她都不想再为他们的事,影响自己以后的生活。
南笙手支着下巴,坐在容翎的对面,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轻闪了两下。
她说:“容翎,我以后,会学着信任你。”
容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这一动作,让二人都僵了了一下。
南笙睁着眼睛看他。
容翎快速的收回了手,背对着南笙的耳根有点红。
手怎么就这么欠呢。
南笙噗嗤一笑。
刚刚有些感伤的样子一扫而光,她将身子凑近了容翎一点:“容翎,其实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容翎抿了下唇:“好好坐着。”
南笙笑的更欢,漂亮的指甲在他的下巴上捏了捏,唇瓣凑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吻。
南笙亲完又迅速坐回了原位,看着他笑。
容翎看了她一眼。
“得寸进尺。”
看着容翎想笑又忍着的样子,南笙心里一软,似乎有无数的泡泡从眼前飞了出来。
美好的画面让她眼睛发涩。
她真的该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失去他。
不过接下来的话,有点难以启齿。
煜洋是容翎最讨厌听到的名字,可是她不说,等他知道,她回去又要见他,不知道会不会又生气了…
“要去几天?”
容翎态度很好的问她。
“三五天吧。”
南笙犹豫了下。
容翎点点头,“好。”
这痛快的态度,让南笙有点愣怔,“哪天走?”
“明天,还没订票。”南笙不敢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容翎挑了下眉,随后点头。
其实他也没什么想法,只要她能按时回来就行。
到最后,南笙还是没说出另一件事。
算了,她见煜洋也是因为他的病情,容翎知道的话,也不一定会误会。
南笙离开容翎办公室的时候,对方没有再说话。
正常来说她应该松一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以前有时候会嫌容翎太黏她了,让她没有自由,可现在,容翎变得正常了,她又觉得失落。
她这就叫做犯贱吧。
南笙默默的嘲讽自己道。
容翎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先是南笙说要离开北城去B国,接着又是容義出事了。
学校的老师给他打电话后,他直接就奔去了医院。
看着头上贴一块纱布的容義,容翎忍着怒火道:“怎么回事?”
容義并不是喜欢挑衅的性子,但也不是个受欺负的主,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容先生…”
一旁的老师想解释,容翎余光朝她看了一眼,对方顿时闭嘴了。
林元将屋子的人都请了出去。
容翎朝容義走了两步,坐在他对面的病床上:“自己说,怎么回事?”
容義垂着头,不肯说话。
容翎看着他,语气逐渐冷下来:“容義,我在和你说话。”
一般这个时候,容義都知道,容翎的耐心耗尽了。
他咬了下唇,将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去。
容翎看了一眼,只见他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手机是容梓新给他买的,容義以前带着的时候还嫌款式太像女孩子来着,难不成就因为手机?
“午休的时候,我睡着了,有同学偷我的手机。”
所以,他才动手。
来的路上,林元汇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