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晕血吗?”
南笙头扬起来,拧着眉看他。
容翎勾唇笑笑,沿着她的鼻子到嘴唇,轻吻了一会儿:“为了你,我会克服的。”
刚刚做了那样一个梦,此时再面对容翎这样温柔的安抚,南笙觉得她身体最敏感和脆弱的地方被触动了。
她拥着他,侧过脸趴在容翎的肩膀上,眼泪止不住的砸下来。
容翎,你为什么这么好。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这样的好,会让她贪心的。
“老婆。”
“不要说话。”
南笙任性的在他脖子处蹭了蹭,连带着眼泪还有鼻涕。
容翎感觉一抹冰凉,随后嘴角抽抽。
这究竟是谁惯的。
这要是换一个人,他保不把她扔出去,可他眉心抖了抖,只好由着南笙胡作非为。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噗嗤一声,南笙拿着纸巾给他擦脖子。
眼珠像是水洗了一样明亮。
容翎轻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看她。
“老婆。”
“嗯?”
南笙坐起来看他一眼。
容翎抓过她的手指说:“老婆,和我聊聊吧。”
“…”
“今天看见他,觉得心里不舒服,觉得很愧疚是吗?”
南笙抬了下睫毛,随后点点头。
容翎将电视的声音调小点,语气有点认真的说:“如果他再来找你,你要怎么做?”
“不知道,不过,我不会和他走的,我只是想,能不能补偿他,我觉得他变了,这不该是他应有的样子。”
“…”
容翎仰头靠在自己的胳膊上,并没说话。
“容翎,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说实话,说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也可以说,我们是彼此见证这成长的,我对煜洋,或许谈不上爱情,可…”
“我明白,不要说了。”
容翎捏了捏她的手,制止了南笙的话,她想表达的意思,他懂。
不过,他不会给任何人再走进她心里的机会,容翎深吸了几口气,看着她道:“老婆,其实你不用觉得愧疚,煜家的事完全是煜父得罪了人,与任何人五官,何况,他母亲并没有死。”
“什么?”
南笙从他的怀里坐起来。
煜母还活着?
“当初,我明明看见…”
容翎挑了下眉:“我也没想到她命那么大,在重度急诊室躺了半年,又活过来了。”
这事容翎已经放手交给下属去做了,也是前几天他问了一句才得知。
南笙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得知这么一个消息,她心里的负担总算减轻了些。
容翎搂着她,低低的声音说:“所以,你不要为任何事操心了,一切有我,交给我处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好好的把他生下来,然后,嫁给我。
”
南笙轻笑,“我已经嫁给你了。”
“我说婚礼。”
容翎不满的指着她的肚子。
“那怪谁?明明是你自己说,不想办的。”
说道这个,南笙没好态度的推了他一下。
容翎低笑,眸光染着一层懊悔:“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天我就想让你承认,你不是因为孩子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那几天怎么了,心里就像憋着一口气一样,老婆,对不起…”
容翎想起那一幕,至今都觉得心有余悸。
“谁也没想到,估计你父亲都要对我有阴影了。”南笙想了想,有点无奈的说。
她现在还记得,容先生当时看她震惊又无措的样子,能让他那样一个人露出那种的表情,估计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容翎跟着笑笑,摸摸她的肚子说:“等这臭小子出来,老容估计会把他宠天上去。”
这可是被他撞了一下,也没撞掉的孙子呢。
“怎么说话呢。”南笙说完,忍不住笑。
容翎正摸着她的肚子,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僵住了。
容翎不可思议的瞪着她:“老婆?”
“他在踢我?”
“我觉得是。”
南笙说完,只觉得肚子的某处,鼓动的频率更大了些。
“…”
…
自从那日和容翎聊过之后,南笙的心里跟着轻松了许多,她母亲的事也好,煜洋的事也好,早晚都会解决的,而她现在最首要的目的,就是好好养胎,将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想到马上就要和这个小家伙见面了,南笙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是她的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
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唯一的亲人。
将书桌下的小盒子打开,南笙拿出一个半成品的小玉锁,开始修磨。
这是她要送给她儿子的第一件礼物。
今天的天气有点热,南笙收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她拿过书桌上的小手巾,仔细的将玉锁擦试了一遍,放在阳光下翻转的看看,晶莹剔透,水头十足,看来她雕刻的功夫还挺有进步的。
“三少夫人,该休息了。”
一直守在书房门口的仆人,见她收工了,才上前提醒道。
南笙看看时间,笑了笑,将玉锁放在盒子里:“还差个绳结。”
女仆有点无奈:“三少夫人,三少规定您两点就要午睡的。”
“…”
南笙挑了挑眉,容翎这会儿去接华菁了,好不容易他不在,她想多坐一会。
不过看女仆急的眼睛都红了的份上,她也没为难她。
“这样吧,我最近记性不好,明天,你提醒我做绳结。”
南笙站起来说道。
女仆连连点头:“嗯,三少夫人请放心。”
南笙摘了手套往出走,今天她穿了一件七分裤,挺薄的料子,不知道是不是她出汗了,这一起来总觉得腿上凉凉的。
刚想身后摸摸,只听身后的女人大呼一声:“三少夫人!您!您!快来人啊!”
“喊什么呢?”
南笙被她吓一跳,低头一看,裤腿都湿了。
“三少夫人,您羊水破了!别动!
”
女仆比南笙要紧张的多,脸已经白了,这会不少人都冲过来,南笙只觉得吵吵闹闹的大脑有点空白,接着就是肚子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快,先去医院,我给三少打电话。”
“还有换洗的用品都带着。”
“啊!三少夫人,三少夫人自己走不了了,去拿推车。”
“…”
南笙并没有昏迷,就是一阵一阵的痛,痛的时候感觉肠子都要断了,不痛的时候和平时没有两样。
医院早都做好了准备,只要南笙进去,就随时准备接生,不过南笙一直到被推进产房,也没看见容翎过来,心里有点难过,但是她知道,他在来的路上,可能最近被容翎惯养的太娇气了,南笙希望她生的时候,容翎能陪着她,她怕疼,也害怕有什么意外。
再说另一头的容翎,正在等机的时候,管家来了电话,说是南笙羊水破了,已经赶往医院了,他心里一着急,扭头就想往医院跑。